更有那在地上跪得笔直的老爷,谁还敢不说话。
二爷一开口,衆佣人便挨个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比梅年雪说的还细致,连陈佳敏说梅年雪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还原了。
骆知礼听得一阵羞愧,他骆家愧对郑瑶啊。
“之前,大爷经常对大少奶奶动手吗?”骆青钰问。
“是,尤其是夜里。。。。。。”
那佣人意识到什麽,立即住了嘴,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大少奶奶的求饶声,即使有所压抑,我在房间还是听到了。”
“那不过是行川夫妻床笫间的事情,怎麽就扣上欺辱的名头。”陈佳敏为骆行川争辩。
陈佳敏一开口,一客厅的人又都安静了。
骆爷爷杵着拐杖,缓缓起身。
他步履蹒跚地向骆知礼跪着的神龛走去。
“把你儿子推来。”骆爷爷声音平淡,“管家,开车去将叔公请来,请他带上族谱前来。”
骆知礼和管家闻言,纷纷向外走去。
陈佳敏一听,要叫叔公来,她慌得重重地跪在地上,“爸,别,你别这样对行川。”
“晚了。”骆爷爷只幽幽吐出这麽两个字,便不再言语,只是望着神龛出神。
叔公意味着什麽,梅年雪後知後觉。
她记得祭祖的时候,就有一老者,拿着红布包的厚厚一本牛皮纸包的书,在祠堂主持祭祖的仪式。
他喊一个名字,便有人带着一家老小,上前跪拜列祖列宗,并上香。
她记得当时她是和骆青钰一起的,以骆青钰之妻的身份。
别人是一家子三支香,只有他们大房是一人三支香。
现在,骆爷爷说的叔公,应该是掌管族谱的叔公。
骆爷爷。。。。。。
梅年雪擡眸,悄悄打量着骆爷爷的神情。
此刻的他,因为下了重大的决定,一切尘埃落定,反而变得气定神闲。
而陈佳敏,则是跪坐在爷爷的脚边,一双唇颤抖着,低声抽泣,却不敢让泪水流下来,更不敢哭喊出声。
可见,骆爷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骆行川是多严厉的处罚。
骆行川是被骆知礼推来的,梅年雪看见他脸上一脸的无所谓,没有一点悔改之意,胸口郁气更甚。
“请家法。”
骆爷爷一声令下,一屋子的寂静更胜。
在骆家年长几位佣人的手势下,所有佣人鸦雀无声丶纷纷快步离开主院。
骆家的家法是什麽?
梅年雪不知,骆青钰亦不知。
恐怕只有骆家几位年长的佣人,还记得上次实行家法,是因为老爷为对当时身为女朋友的夫人示爱,他亲自跳了印着爱意的降落伞。
当时回家,老爷也是现在这般,跪在神龛前,主动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接受了老太爷的惩罚。
除了骆知礼和骆爷爷知道这家法是什麽,其馀人不知,皆是沉默。
不多时,佣人端着托盘出来。
那上面,赫然是一根鞭子。
此刻,鞭子一出,不止陈佳敏丶骆行川脸色泛白,就是梅年雪和骆青钰心中皆是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