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爷爷面色沉肃,拿起香案上的线香,三支点燃,对着神龛跪拜丶作揖後,插在了香炉里。
骆爷爷做这一切的时候,骆知礼撤掉蒲团,重新跪在神龛前,脱掉上衣,只剩一件白色背心汗衫。
“阿爸,是我教子无方,子不教,父之过,请阿爸责罚。”
骆知礼话落,双手掌心向上,将头埋於掌心,整个後背暴露。
陈佳敏闻言,脸色煞白,唇色全无,她跪爬到骆爷爷的脚边,语无伦次地求饶,
“爸爸,知礼不知道的,你也知道,青钰刚上任,公司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你别打他,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两鞭。”
“爸爸,是我觉得行川和郑瑶的事情不是什麽严重的事情,我。。。。。。”
“三鞭。”
骆爷爷冰冷的三鞭,彻底封住了陈佳敏的嘴。
他们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三鞭下去,骆知礼怎麽着都得躺几个月。
她掩面哭泣,再也不敢多言。
骆爷爷拿起鞭子,擡手,一挥。
只一鞭,骆知礼白色的背心汗衫上就浸了一层血,触目惊心。
梅年雪的一颗心,止不住地惊恐狂跳。
轮椅上的骆行川,那一只打过郑瑶丶泛红的手,此刻死死握着扶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第二鞭。
第三鞭。
骆爷爷挥鞭,和他做人做事一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鞭子划过空气,与皮肉相接的声音,深深地烙印在了梅年雪的心中。
多年後,这也成了她的软肋。
她害怕骆青钰成为那跪在神龛前,接受鞭刑家法的人,她也只有妥协。
三鞭下来,骆爷爷气息微乱,将鞭子放到托盘里,坐到一边休息。
三条血痕,在骆知礼洁白的汗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三鞭,骆知礼未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头始终埋在双手心之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额上的青筋及层层薄汗出卖了他的情绪。
骆知礼不顾背上的疼痛,利落穿上衣物,而後走到骆行川的身边。
“到这里,跪下。”
骆行川求助地看向陈佳敏,他害怕了。
陈佳敏知道,越是不顺从,最後挨的惩罚越多。
她不忍心残疾的儿子吃苦,但她不敢再多言了。
见从小到大,一向偏爱他的母亲,完全没有为他求情的意思。
他求助的眼神,只得看向骆青钰这个弟弟。
当他看到梅年雪那双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的眼睛时,彻底的放弃了求助。
他知道,这一次,没有人会再帮助他了。
他撑起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骆知礼将他扶着跪到了地上。
骆爷爷很有耐心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言的打算。
等骆行川跪好,骆爷爷再度起身,进行了刚才点香跪拜的一整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