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不已,什麽身份丶面子通通都不要了,吃力地吐出几个字:“饶...饶命...”
即便如此,银色的枪也极为稳当地沿着他的下颚往上来到太阳穴。
“我爷爷是徐。。。世宁,放过我。”徐呈远是真的很害怕,在对方的眼神中,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随便就可以被碾死的那种,和沈蕴不同的是对方身上存在一种森冷的杀戮气息,浸人心骨,让人情不自禁逃离,他磕磕巴巴:“。。。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後不会再。。。我。。。”
“敢做不敢当,还报爷爷的名字,小心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啊。”
顾裴在打架的时候不慎挨了好几个拳头,右边脸高高肿起,一张英俊潇洒的门面变得不那麽对称,当然对徐呈远怨言颇深。
徐呈远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马当活马医:“你们放过我,我当无事发生,不会告知我爷爷。”
陆泽微微皱眉,觉得他十分吵闹,食指扣动扳机。
“砰”
!!!
。。。。。。
时间像是停摆了。
足足过了二十多秒,徐呈远才敢睁开眼睛,他发现周围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是自己吓得流出了眼泪。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我还没死。
但是耳朵传来火辣辣的疼,有什麽液体在滴。
那把枪把他的耳朵打没了。
陆泽收回信息素,冰冷地瞥一眼已经吓得浑身发软,找不着东西南北的徐呈远,啓唇道:“道歉。”
虽然不清楚徐世宁的孙子和沈蕴之间有什麽纠葛,但是以沈蕴的性格绝对不是主动生事的那个人。
到了这副田地,让徐呈远给沈蕴道歉他也是不情愿的,可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他直觉如果拒绝,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枪打中他的四肢。
因为那个可怕的alpha连徐家都不放在眼里。
他狼狈地看向沈蕴,眼睛不再有以往的傲慢与不屑,代替的是无边的屈辱。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错了。”
沉默一会儿,等徐呈远的心跳速度到极限,沈蕴这才缓缓开口,吐出四个字:“我不接受。”
在此之前已经提醒过徐呈远不止一次,要是陆泽没赶过来,说不清会发生什麽。
?
徐呈远的心提了起来,他哽住了,没想到沈蕴会拒绝。
他眼变得紧张,鼻涕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深怕陆泽一不高兴给他来一枪。
“那。。。你想要我怎麽样?”
借陆泽的力,能解决一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因为徐呈远的出现,实验室里的同学苦不堪言。
沈蕴语气不善:“以後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岂不就是让他滚出这个学院,徐呈远顿时懵了。
迫于压力,只能现在先答应,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还可以让那个人帮忙。
他咬紧牙关道:“好。”
去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等陆泽放开他,他全身失去力气,如破布娃娃一样靠着墙滑下去。
事已至此,那些被打趴下的alpha们自知惹不起陆泽,歪歪扭扭站起来,打算扶起徐呈远离开这个地方。
徐呈远不敢迈开腿,胆怯地瞧着陆泽,踌躇地问道:“我可以走了?”
陆泽淡声开口:“滚吧。”
确定不会有任何危险後,徐呈远一帮人互相扶持,一瘸一拐地跑了,姿势十分好笑,仿佛有妖魔鬼怪跟在屁股後面追。
沈蕴重新束起头发,贝齿咬着发带的一端,埋下头认真打结,碎光下整个人洁白无瑕。
结束後他转向树下的人,扯出一抹真诚的笑意:“谢谢你站出来帮忙。”
“我们是同学嘛,应该的。”对方随意摇了摇手,眼尾翘起,神色张扬,显示出独有的落拓不羁。
沈蕴不喜欢欠别人情,他微微颔首说道:“我叫沈蕴,是医药学第四年级的学生。”
那人笑起来如同夏至里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我叫顾裴,裴回轻雪意的裴,是经营学第五年级的学生。”
沈蕴和陆泽两人脸色同时微变,後者眼里闪过不明情绪,用锐利的目光审视顾裴。
顾裴装作没察觉到。
“原来是学长。”沈蕴思衬几秒道:“有人曾经送过父亲几本有关经营学的着作,已是绝版,若是不嫌弃就拿它表示感谢。”
顾裴转了转眼眸若有所思,最後答应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泽静静等两人交流完,然後对沈蕴开口:“我陪你去医院。”
沈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