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一掩好门窗,沉下声音说:“长公?主求见,一同前来的还有宣王。”
“啥?”龙胤拧眉。
“您失忆此事只?有您我知晓。”凤十一想了想:“哦,加上个上官大锤。”
“长公?主是谁,宣王又?是什么?玩意儿,一人一巴掌。”龙胤嗤之以鼻:“来就来呗,我是皇帝难道还缺他们这口?饭吃?”
凤十一严肃:“您一直与长公?主有过?节,且宣王此人不是善茬。他们专门在这个节骨眼前来求见,定是有蹊跷。只?怕…”
他顿了顿,眸光黯淡,沉着地道出最?坏的结果:“只?怕他们要趁火打劫。”
陛下曾教过?他,要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任何一个人。
他虽不聪明,跟在陛下身边的这些年,也见惯了人心背后的阴暗与凉薄。
凤十一心中总有种预感,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龙胤态度依旧满不在乎,仿佛就算失去王位也跟他毫无干系。
凤十一的念念叨叨左耳进右耳出:“以防万一,臣安排了亲卫队埋伏在太和殿左右护您安全,若有什么?事,他们一定能将您安全送出宫;但臣恳求,您下圣旨来调动?御林军…”
“用?不着吧。”龙胤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调这个调那个,万一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岂不是烽火戏诸侯了?”
“可是,以防万一啊。”凤十一蹙眉:“您不担心发生什么?吗?”
“我只?担心能不能找出铁牛,并且杀掉他。”龙胤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回答。
像是一只?乍破的银瓶,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凤十一心房。
他反而像是做错事情的那一方,被龙胤步步逼近,唇角的弧度也随之冷了下去。
龙胤携着一身压迫感,审视他片刻,才慢悠悠道:“既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皇位对我就是装饰。当皇帝可以吃好一点,不当皇帝我也会去种地养活自己。倒是你?,皇帝都?不急,你?在急什么??”
凤十一被气得脸色涨红:“您是在骂我?”
“诶,我可没这意思。”龙胤垂下眼,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喜欢你?啊,想把你?带走。我们离开这里?隐居田园,以后我种地你?织布,闲来无事就亲嘴,怎么?样?”
凤十一猛地推开他,眼圈通红。
晶莹的泪珠在他眼眶中打转,他死死咬着下唇,克制着哭意。
“您怎么?能这样说?”半晌,他才颤声质问。
从小到大,他们多少次险些将性命搭上去,才等来合适的时?机逼宫造反。
这个皇位就是陛下的全部心血,同样也是他的性命。
就算是失忆后的陛下,说出这种话也不可宽恕。
不巧,龙胤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听长公?主和宣王已入太和殿。
凤十一忍回去眼泪,他粗鲁地擦擦眼睛,嗓音沙哑沉闷:“您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
在他背过?身之时?,那双红眸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朝廷上下人人皆知,皇帝与长公?主兄妹不和,龙胤登基时?她还捅了他臂膀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