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出病房门正好撞见白言卿跟周喜在门口说话。
白言卿一手插牛仔裤的兜,一手扶着栏杆,说了两句,手肘便靠到栏杆上思索着什麽。
见纪泛和徐牧宇出来,两人默契都没再说话。
“嗯?怎麽不进去?”纪泛疑惑望向他俩。
周喜笑道:“怕人多打扰到晏总。”
纪泛半信半疑,这是在聊什麽,还不让人听不成?
徐牧宇打了个哈欠靠到他肩膀嘀咕:“我困了,想回家。”
纪泛搂住他的腰,动作自然把他揽进怀里,语气也柔了几分,“好,咱们回家。”
见他们腻歪,周喜垂眸不太好意思看,白言卿清心寡欲了大半年,也跟着别过头避开这浑肉的画面。
“卿哥,叔叔阿姨在里面,你可以不?”
“可以,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送走两人,周喜和白言卿开门走进去,周喜礼貌打了声招呼,白言卿也笑着点了头。
麻药还在身体里,宴宁昏昏沉沉又睡过去,白言卿主动走到宴澜君身边轻声问:“叔叔阿姨,你们饿不饿?我去买点夜宵上来。”
“不用啦,晚餐吃得挺饱的,你也别忙了,坐下来休息会儿。”
宴澜君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笑容和蔼。
白言卿倒是有些放不开,害了她儿子两次,这次还差点没命,宴澜君心里肯定多多少少会恨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言卿,阿宁的事给你造成不少影响,阿姨替向跟你道歉。
阿宁这孩子随他爸,专一固执,生性多疑,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要委屈自己,知道麽?”
宴澜君向来爱憎分明,他对白家的恨这辈子都解不开,但对白言卿,他却恨不起来。
抛去白国光的所作所为,对她而言白言卿是个好孩子,这番话也当做是长辈的安慰,希望这样能让他的情绪好些。
“谢谢阿姨,白国光的事对宴宁的伤害很大,我一直都很自责,我也希望能弥补他所受的伤,阿姨,宴宁很好,可是我。。。。。。”白言卿欲言又止,视线下意识转向床上躺着的宴宁。
才发现他正睁着眼睛听自己聊天,见白言卿看过来,他侧过头又缓缓闭上眼睛。
宴澜君也看到宴宁的动作,起身走到床边端详了会儿才开口:“阿宁,感觉怎麽样?”
宴宁轻摇头,动一下都好像头要掉了似的又重又痛。
纪璨雄和周喜都围上去,只有白言卿还坐在沙发上,垂着眸一动不动。
经过这一遭,宴宁死心了,本来就没想活着上来,也算自己命大能再见他一面,要死不死的感觉原来这麽痛苦。
假如那天白言卿也被逼到这地步,痛的还是他宴宁自己,罢了,自己闯下的祸,就该自己受着。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跟他说。”
宴澜君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白言卿,伸手挽住纪璨雄的手臂转身离开,周喜左右看了眼,也跟着走出病房。
见人都走了,白言卿起身走到床边的椅子旁坐下,小心翼翼帮他拉好被子。
“你需要休息,有什麽话等好些再说。”
白言卿的声音很温柔,像蝴蝶在耳边煽动,还是那副淡漠到没有一点情绪流露的神情,这让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宴宁彻底没了半点期望。
“帮我把氧气罩摘下来。”宴宁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很虚弱。
“你的心率不稳定,还不能摘,别任性了,好好休息。”白言卿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看着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