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打算复合了?”邓欣珍叹了口气,“以前是妈不对,我那麽对他,他还来家里陪我过年,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他的状态一直都不好,说实话,我有点担心。”白言卿叹气。
“他跟我说过好多次後悔後悔,还说很想你,儿子,妈知道这半年你很难熬,但是他好像也过得不好,妈看开了,现在就希望你们不要互相折磨,都好好的。”
邓欣珍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不好,但走到这一步心里也释怀了。
“知道了妈,您别操心这些,好好保重身体。”
话音刚落,手里的手机震动,是徐牧宇。
按下接听键:“喂。”
“卿哥,宴宁发高烧了,他让我别告诉你,晚上发现不对劲,已经送医院了,一直说胡话,多处伤口已经感染,也不愿意配合治疗,医生说这个状态有点危险,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我怕……”
徐牧宇不敢胡说,但是宴宁的状态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我现在去,你跟他说,说我很快就到,让他一定要等我!”
白言卿红了眼眶,这个消息瞬间对大脑的冲击是真致命。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宴宁的模样。
是哭是笑是生气,是抱着她说很爱很爱的时候,是楚楚可怜求他别生气的时候……
他在为自己犯的错赎罪麽?为什麽要把这份罪也同样施加到他身上,为什麽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思考。
连夜叫了辆特快滴滴,晚上高速上没什麽车,司机知道他很急,一百四十迈直冲,不过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
这期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路上,徐牧宇跟他通过几次电话,说宴宁不想见他,话还没说完,白言卿彻底憋不住。
他带着哭腔崩溃大喊:“他到底想要我怎麽样?我把这条命赔给他行不行?!他折磨自己为什麽要连带我一起折磨啊?你问他,想死我就跟他一起死,反正我也活腻了!”
前面的司机被他吓一跳,车子甩了一下,差点冲出高速。
“我去,小兄弟你吓到我了。”
白言卿吸了吸鼻子,语气稍稍缓下来,“不好意思,您慢点开。”
徐牧宇也吓一跳,忙解释道:“卿哥,你别激动,宴宁说是不想让你见到他这麽狼狈。”
“挂了!”
挂断电话,白言卿抱头抽泣,心脏都快憋出病来了,才清静半年,又开始鸡飞狗跳。
原来自己上辈子欠的不是白国光,欠的是宴宁!
深夜一点多,白言卿到达徐牧宇定位的医院门口。
徐牧宇在病房门口等着,见白言卿跑过来,匆忙打开门带他进去。
“医生说他的情况不能用特效药,只能打点滴先把温度降下来,现在已经烧到四十度了。”徐牧宇把情况说给他听。
屋里除了徐牧宇还有纪泛和宴澜君。
白言卿逐个打了声招呼,视线转向病床上明显瘦了一大圈的宴宁,他的皮肤蜡黄中苍白,看起来憔悴不堪。
白言卿走到他身边,握住宴宁指掌的瞬间,回忆尽数浮现。
“宴宁?”白言卿的声音轻柔,眼眶却早已湿润。
宴宁本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触碰到白言卿指尖微凉的温度,这才撑着眼皮缓缓睁开眼。
愣了眼,他涣散的眼神闪躲,声音沙哑,“不是让你别来麽?”
“先是交代遗言,再是自寻死路,不配合治疗也就算了,伤口化脓也不跟你哥他们说,你到底想干嘛我就问!”白言卿显然生气,低声呵斥道。
见状,纪泛要上前就被徐牧宇一把拉住,“你干嘛?出去!”
徐牧宇拉着他出房间,宴澜君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着也走出去。
“不是,唔我没有……”白言卿一生气,宴宁下意识就想解释。
可这些事根本说不明白,想法里根本没有後面被救活这一环。
以为就该这麽死了,放下和白言卿的一切,他也能去过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