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跑了?”白言卿边扶他进房间,边轻声呢喃。
宴宁摇头,“你要是想走,我也没资格拦着不是麽?”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白言卿托着他的手臂往床上擡,有些吃力,周喜上来帮着一起扶。
“来,擡腿。”白言卿道。
把人弄到床上,护士进来提醒他今天还有两瓶药水要打。
之後的一上午,宴宁又跟之前那样没说话,白言卿问他什麽,他也只是点头摇头,再不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晚上,宴澜君和纪璨雄来了会儿,那会儿宴宁说了今天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他们走後,他又陷入沉默。
再晚点,他让白言卿回去睡,白言卿没敢走,就怕他又胡思乱想做一些吓死人的事。
“你心里有气?”白言卿问。
宴宁摇头,别过脸闭上眼睛。
“不然怎麽一天都不爱理我?”
宴宁没说话,但是心里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委屈让他鼻尖一酸。
也不知道在委屈什麽,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人也变得矫情,总之就是想哭。
见他又无故落泪,白言卿抽来几张纸巾帮他擦拭。
“没生气为什麽要哭?”白言卿语气温和。
“就当我矫情吧!”宴宁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又继续闭上眼睛。
“有什麽委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帮他盖好被子,白言卿道。
宴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头应道:“没有,去睡吧。”
他想说的话很多,心里的情绪也很杂乱,知道白言卿是被道德绑架到这儿来的,等自己身体好转他还是会走,明明心里都明白,可就是憋不住在他面前难过。
白言卿开始担心他的心理状况,怕他精神出问题。
“张然一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会死在半路,但是我跟她什麽都没有,我想留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孩子。”
“你喜欢孩子?”宴宁没睁开眼睛,张着嘴闷声问。
“我自己是可有可无,只是觉得山区的孩子比城里的孩子早懂事得多,有些是留守儿童,放学还背着箩筐去捡树枝回家烧柴火。”
提到那些孩子,白言卿嘴角扬起一抹笑。
“我们去代孕吧,或者领养也行,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宴宁这话成功把他从那些孩子身上拉回来。
“你。。。。。。有病吧?”
白言卿别过头,脸颊莫名一热,竟害羞了。
“抱歉,不爱听的话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场面又陷入僵局。
许久,白言卿支吾道:“等你好了,可。。。。。。可以考虑。”
宴宁睁眼看他,眸子里布满的血丝丝毫掩盖不了他惊讶的眼神。
见状,白言卿解释道:“唔。。。我是说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的话,可以考虑。”
“不是说我一定就能跟你复合,就是。。。。。。看你表现。”
越解释越乱,白言卿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圆刚才说出去的话。
就当是安慰吧,这样或许他的身体能好得快些。
“就是说我还有机会?”
“你要是一直这样颓废下去,那我可不伺候。”
宴宁抿了抿唇怯怯道:“抱抱我好不好?”
顿了顿,白言卿俯身靠上去,轻拍两下他的手臂,态度有些敷衍。
“抱紧。”
“我怕压到你的伤,等你好了再抱。”
白言卿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很温柔,宴宁的心不由得扑通跳得极快。
见宴宁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白言卿握住他的手臂硬是从自己身上扯开。
“很晚了,赶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