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间回到读书那会儿,他们私定终身的那天晚上,狭小的空间,也是这样面对面。
白言卿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宴宁很青涩,白白净净的,细胳膊大长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修饰过的,但却如精修般完美,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
他这段时间瘦了许多,肌肉少了,以前水灵灵的模样也跑出来了。
不敢再看,生怕不好的想法扰乱思绪,抿了抿唇,他转身抓过地上的水桶开始忙活。
宴宁看着他忙活,露出久违的笑容。
“言卿,你真好。”
“我有一点不好。”
“什麽?”
“命不好!”
宴宁没再说话,白言卿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或许现在愿意留下来照顾也是如他所说的念旧情,念在在他很难的时候,有人伸手给他钱,帮他结束那些东拼西凑的日子。
可能那天他说的不爱是真的不爱了,宴宁不敢多问,怕情绪一激动又把人气跑。
或许应该好好尊重他的选择,至少能留个不错的印象。
“你帮我擦背吧,其他地方我自己来。”
白言卿一顿,点头应道:“也行。”
装好水,帮宴宁擦了後背,他把毛巾重新拧干净放到洗漱台上,“那我出去,有需要就叫我,别用水冲听到没?”
“嗯。”宴宁应了声,开门示意他离开。
白言卿想不通这人为什麽总那麽爱生气,伺候起来真的费劲,说自己命不好也没错吧,也不知道他在气什麽。
擦完身体出来,宴宁破天荒说想出去走走,白言卿爽快答应,推着轮椅带他出去。
夏天的小区楼下人很多,一些认识的邻居阿姨见到他俩会过来八卦宴宁身上的伤。
其中一个阿姨拉着白言卿问东问西,说是想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宴宁,还说白言卿长得这麽标致,要是个女孩子,宴宁就有福了。。。。。。
说了一堆别的,白言卿是越听越气,聊了会儿便急着把宴宁连同轮椅一起推走。
“怎麽啦?不喜欢那个阿姨?”宴宁疑惑。
“不喜欢被八卦,而且那个阿姨说话我不爱听,什麽叫我要是个姑娘你就有福了,我是个男的怎麽了?姑娘都不一定推得动你这个大块头!”
白言卿碎碎念了一路,越想是越气,宴宁在前面憋笑听着,心花怒放。
“就是,我们言卿又好又乖还能干,哪里都不比女孩子差,这老阿姨真不会说话,以後咱们不跟他来往了。”
“他还说。。。。。。”
回应到一半才理清楚宴宁话里的意思,咬了咬唇,白言卿羞地低下头。
“说什麽?”见他没说话,宴宁回头看向他。
“说一直想给你介绍女孩子。”
“我?”宴宁回头,愣了几秒,他笑道,“你要是跟那个什麽一在一起,那我也去找个女孩结婚。”
“我巴不得你去找个能照顾你的女孩,别成天对着我要死要活。”
白言卿的语气带着丝丝气愤,宴宁感受得到,这或许能理解为他已经吃醋了。
“前提是你跟那个什麽一有一腿,不过你守身如玉这麽多年,又愿意回来照顾我,肯定没看上别人,不然心都飞了吧?”宴宁的语气带着自信。
白言卿的爱在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明确的认知,可能太害怕失去,或许唐军奇长得也不赖,对白言卿同样很好,他有危机感,甚至自卑地认为白言卿会在这段感情中动摇。
一旦气头上什麽事都没经过大脑,或者这是他最遗憾的点,就算以後白言卿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也会後悔当时对白言卿的所作所为,是永远都抚平不了的过错。
“是啊,太爱一个人也不行,不懂珍惜的总是肆无忌惮挑战我的底线,哪天我腻了,心飞不飞也说不定。”白言卿悠悠道。
“那你现在没腻吧?”
“是不是?”
“嗯?”
宴宁拉住他的手腕仰头逼近。
白言卿不太好意思,扭手挣脱开嘀咕道:“差不多了,你再发疯看我腻不腻。”
“嘿嘿,不发了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