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库莫在齐室公主成为汗敦后,最早实行各族通婚制,能被丹帐视为自己人随精锐出战的异族面大概率是东库莫一部的。
果不其然,从俘虏身上搜出的携行包具上绣着的图腾就是库莫部的。
“我是东库莫,乌尔旦路的,随丹帐主部东进……”俘虏在对话间摸向腰间,“被你们射中了……”
“想死?”唐笙扎下长刀,钉在他手边。
俘虏不敢动了,军士矮身,抽取了他别在腰间的棱刺。
唐笙淡淡道:“问你话,你如实答。再动一下,手指头全剁了。”
“进攻平梁的是哪几部。”
俘虏不答。
唐笙刀刃下行,倒地者呼吸急促,呜呜咽咽。
“主部!都是主部!”
“你为什么跟着?”
“主部没人了,围凉州死了太多人……”
“你们是从哪一路来的?”
“趁着大雪,从燕娄山来的。”
“一共多少人。”
“五千。”
听着回答,唐笙霎时变得无比愤懑。
五千人,不过五千人罢了,姓金的留守统领着快两万人竟未能守住。孙镇岳领兵驰援,竟也能轻易放走失群的流寇。
“只剩你们一伍了?!”刀刃抵上喉头,再往下便能扎透他的喉咙了。
“我不知,我不知!”俘虏慌张道,“我只知道库莫大军要压上来了,我们在找大军——”
“过了这座山,六部合军就来了……”
他用丹帐语称呼凉州和泷川二城:“被围了,你们没有退路了。”
说者是慌了神,听者却是肩颈发凉。
“参赞,远处有银光!”把守山林入口的军士喊道,“怕是有伏兵!”
人群中隐隐有了议论声,唐笙绷紧了心神偏开了刀锋,将他揪起身:
“我要你给静和殿下带话。”
“没有,没有静和殿下……”俘虏结结巴巴道。
“你们的汗敦,我们的静和公主。”唐笙挑刀,锋利的刀刃在喉头留下血痕,“你同她说,蕃西参赞,太子少傅唐笙,愿与她详谈。”
对视片刻,唐笙松开了他的衣襟。
就这么放这个畜生回去,将士们面上都显出了不平。口信不知能否带到,但依照丹帐人的脾性,定然要再拉弓,再挥刀。
“这么放走便宜牲口了!”
“给他指头剁了,耳朵割了——”
“往死里打一顿!”
唐笙收刀入鞘,冷眼望向山下腾起的火光,低低道:“拇指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