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信侧眸看看他,范寻以为他在问为什么不想去,到嘴的解释还没出口,陆信又道:“我看他挺老实的,不至于送走吧?闯大祸了?”
范寻瞅瞅他,两眼微眯,不怎么愉悦地揭穿:“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别找他。”
陆信的花花肠子转几个弯范寻比谁都清楚,范越从以前那个令他浑身厌恶的熊孩子摇身一变,成了资源丰沃的一线情报员,陆信哪是替他说话,那是在替自己挽回信息来源。
陆信哼笑,“问你?你说吗?”他跨上范寻的脖子跟在爬山队伍的后段,循循善诱:“要不这样吧,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趁热,罗列一下。”
范寻:“……”
他看看这人佯装吊儿郎当的样子,心口缩了缩。
分明在意得不行,分明已经猜到自己还有别的事瞒着,却还是在给他后退的空间和余地。
陆信怕是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脸上的笑根本没触及眼底。明亮的眼珠里,那层浮于表面的笑意下藏着的都是不安和强作的镇定。
他张张口,终究没真的彻底交代,只抬手摸摸他的头顶,沉声说:“以后有机会,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这一周接了个大活,开启了成宿隔夜学习的模式,忙飞了。
空了这么久,对不起大家。
哐哐鞠躬。
(下一本我一定大存稿,呜呜呜)
陆信平时的运动量仅限于训练疲劳后在健身房举的那几下敷衍的铁,和范寻这种常年强身健体,厌食症过后也能迅速复原完美身材的人相比,他简直四体不勤。
说是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过去四十分钟,仍然看不到台阶的尽头。
赵珅一身腱子肉,多年的健身达人,粉丝给他冠上de健身教练的名号,连退役之后的出路都替他想好了,这人一步顶别人三步,甩开大花臂一路走得都看不见影子。林狄虽然年纪大一些,但也有丰富的跑步底子。胡子安小朋友看着瘦长一条,腿脚更是出奇利索。
只有陆信,晃晃悠悠走在最后,满脸写着不高兴。
范寻走在他身边,由于频率太过养生,这会儿竟是连滴汗都不显。
两边树荫茂密看着阴凉舒爽,偏偏中间的石板路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空中临近正午的太阳直挺挺戳着陆信洁白的后颈,又晒又令人烦躁。
他松散地半披着范寻的外套,看看身姿矫健的人,嘴唇轻抿着。
“拽我。”他长手一伸,攥住范寻的裤腰,仿若上了绳套的车,等着前面的马拉动自己。
范寻瞧着他干爽的额头,清楚这人其实也没多累,就是没有兴致和耐心走这种见不到头的路。
他拉过腰上微凉的手握进掌心,稍用几分力拽着他挪了几个台阶。
效率向来是范寻最看重的东西,眼下一级级拖扯,费力还低效。
“我背你吧。”范总屈尊,回头对着他提出最合理的建议。
陆信看看他,又回望身后略微陡峭的阶梯坡度,摇头拒绝:“挺抖的,太危险。”
看起来还真的有考虑过被人背着这个提议,要不是客观条件限制,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范寻轻笑,一把将人拉到同一层台阶上,不由分说地单臂拖住他的大腿,轻松将人举起架在怀里。
“那就抱着。”
陆信本能搂住他,稳定后低头看看游刃有余的男朋友,侧开身以免挡住他的视线。
“好歹我体重也是过了三位数的,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尊严。”
嘴上这么说着,却不见他挣扎拒绝。
范寻抱得得心应手,笑着说:“一会儿过了观景台,换你抱我。”
陆信回头眺望隐匿在绿植间若隐若现的观景台,欣然点头:“行啊,不过……”他低垂眸子盯着眼含淡笑的人,笑眯眯地问:“你一定要把手放在那吗?”
范寻笑意加深。
他手掌正撑着的地方质感超绝,随着步子颠动总能收到点力传导反馈回来的微妙效果,其实最开始他也没想这么光天化日“耍流丨氓”,但陆信确实算不得瘦弱,一举起来就滑脱了几寸,好死不死的,手就自动就了位。
他一本正经地说:“受力面积大,稳定。”分明有余力调整位置,却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
陆信双腿不见外地缠上他的腰腿,“哦,也对,还能减震。”他气声凑到范寻耳边:“是不是还挺解压的?”
范寻喉结滑动,隔着裤料猛地想起那地方无遮无挡时的触感,诚恳回答:“嗯,很治愈。”
陆信笑出了声,懒洋洋地趴进他的肩头,接着下蛊:“那太好了,范总日理万机,总得有点发泄压力的方法。”他磁下嗓音,夹着海妖塞壬一般的魔力轻轻地说:“我这里,随时欢迎范总……来、解、压。”
范寻喉咙一紧,耳朵被他的热气蒸得透红,侧眸瞭他一眼,不甚自在地说:“都在哪儿学会的这些……”
以前的陆信只是一个擅长找茬挑事的难缠幼稚鬼,怎么几年过去,摇身一变成了精准打击范寻防线的火丨药呢,总能千方百计炸开他的原则和底线。
陆信故作委屈:“怎么能是学的呢?我这么真情流露,范总察觉不到吗?”
范寻看了看远处身影越来越小的几个人,手上用力一抬,将赖在身上的人托高,仰头盯着他半扬的唇,“过来。”
语气中不带任何商量的成分,凶巴巴的,缀着细微的急切。
陆信笑着,虚虚地略凑过去几分,明知故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