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玅观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不忍不睁眼。
“傻阿笙。”秦玅观的指节刮着她的面颊,刮着刮着就忍不住揉了起来,“即便是假的,丹帐不就是像调动进攻他们的蕃西齐军挥师东下么。朕叫林朝洛调集的本就是驻守那一带围着要紧关隘打援的营兵,人数众多,害怕换个位置么?”
“原来是这样!”傻王八拍拍脑门,一副大彻大悟,对秦玅观无比崇敬的模样。
秦玅观知晓她是故意露这一手逗乐她的,也很配合地笑了笑。
唐笙忽然觉着没劲乐,秦玅观这样擅长揣摩人心,那她这样没什么城府且日日黏着她的,岂不是早就被她揣摩得光溜溜的了?
“陛下,我是不是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你都能猜出来?”
秦玅观还沉浸在军务中,一抽神就见唐笙百福那般凑到了她跟前,两眼放光。
“做什么?”秦玅观微讶。
“您猜猜!”唐百福就差吐舌头摇尾巴了。
秦玅观佯装沉思,良久才道:“你没安好心。”
“没安什么好心?”唐笙又着急又好奇,没注意秦玅观的眼角已悄悄上扬。
她凑得更近了,终于听到了秦玅观的压低声音的回答。
期待了半天,得了这么个答案,唐笙的嘴巴一下就不受控制地撅高了,辩驳道:
“你才要舔脸颊!”
秦玅观莞尔,捧着起了委屈巴巴的唐百福的面颊,亲了又亲。
天还未亮,林朝洛从方清露所居的府衙东厢出来,直奔正堂。
东西两厢的廊道是连着的,执一怕吵着沈长卿,便来到此处做早课,见她行色匆匆,耳畔霎时想起了秦玅观的嘱托,忙叫住人。
“林帅。”执一立起身,整理好衣上的褶皱,快步朝她走去。
这一嗓子喊得林朝洛心下一紧,就是上战场都没这么胆战心惊。
昨日本是共用午膳,后来用着用着方清露就说要查她的伤,查着查着就进了卧房,一觉醒来就是翌日了。许久没有睡过这般舒适的榻了,林朝洛醒得极早,瞧着方清露眼底的黑青,心疼她日日忙碌,便决定早些爬起来处理好那些本属于自己的军务。
她依稀记得,昨日是她先凑上去的,方清露没说过一句原谅她的话,因而心虚的打紧,出门都觉得昏昏欲睡衙役在偷摸瞧自己,结果就碰上了执一这声呼喊,心抖了三抖。
“是道长啊。”林朝洛挺直身,下巴高高扬起,神色远不及往日的松弛。
执一颔首,算是同她见过了礼:“陛下有信,昨日先传达给沈太傅了,丹帐纠集了三万人,号十二万,前来增援瓦格了。陛下说,他们必然要经过泰华山沿途的关隘,叫您尽早设防。”
林朝洛听着她说话,神色逐渐凝重,之后眼眸中反倒流露出了激动。
“瓦格和丹帐也是黔驴技穷了。”她笑着道,“太傅是如何说的。”
“说是已拟定好了辎重调度,搁在方总督的案头了。”执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