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姝强装镇定,“这次是太后赐婚的。”
太后赐婚,谁敢阻拦?
裴祁抓她胳膊的手缓缓收紧,像是在隐忍着情绪。
“他有什么好?”他眼眶有些红。
姜宁姝快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错开,“我嫁他,是最好的。”
她的身份,能嫁陈家二公子,还是太后赐婚,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嫁我不是更好?”裴祁悲伤质问。
姜宁姝瞳孔闪动,这是裴祁第一次说出嫁他之话。
嫁他确实更好,可是嫁他这条路,太难了。
他们之间的身份,他们周围的人,都是她嫁他的阻力。
他未必能护得住她。
他一定护不住她。
“我们是兄妹关系。”
“又不是亲的。”裴祁随口道。
“可在外人眼里,我们在一起,不合礼数。”姜宁姝咬牙与之辩驳。
“只要你想嫁,他们算不得什么。”
姜宁姝望着裴祁,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意,想让她嫁他的爱意。
“我不想嫁!”她盯着他眼睛,说的异常坚定。
这辈子自重生归来,她从没想过嫁裴祁,一直都想逃离。
裴祁被她眼神刺痛,五指骤然紧缩。
“再说一遍!”他咬紧后槽牙。
姜宁姝全身紧绷,“我不想嫁你。”她一字一顿,说得尤为认真。
裴祁本就有点红晕的眼眶,顷刻间全红了,感觉下一刻就会流出血来。
“为什么?”他沙哑之声。
为什么不想嫁他?为什么?
他和陈扶砚比,差在哪里?
“为什么?”姜宁姝听见这句话突然有些想笑,“你对我做了什么,还用我说?你说为什么?”她句句都是反问,让裴祁说不出话来。
姜宁姝看着他,男人眼睛里充斥着血水,刚包扎好的白布,又有血迹渗透而出。
她不想刺激他,将他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下去。
“兄长好生休息。”说完,她起身离去。
裴祁手握成拳,闭上眼睛压抑情绪。
经此一事,姜宁姝也没了去探望陈扶砚的心思,只让玉竹送了东西过去,带两句话,便落下了。
裴祁身受重伤,这两日在府宅养着,未曾出去。
裴夫人和裴姝正愁心陈扶砚的事,可想了很多个办法,都无济于事。
她们想将怒火泄在姜宁姝身上,可又没什么由头。
毕竟这件事走到这一步,都是她们一手为之。
裴姝心急,整天郁郁寡欢,看着那缝制到一半的婚服,气得拿起剪刀全部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