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想到他还能有那精力说这么多话。
用那个东西再加上一个确实是很高的价码,他让我带他弟出去。
用关山野的话来说,救萧肃生还行,但胖子是个没用的。
叽叽歪歪的老多话,烦人的很。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富好几代了,你可闭嘴吧你。”我甩了甩我那烦人的挡眼的头发,扯着我那被萧肃生扼住命运的喉咙之后嘶哑的公鸭嗓,给了关山野一个白眼,跑路了。
当然我说跑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那是蜗牛爬的速度。
我腿上拴着一个,胳膊上捆着一个,感觉自己像个没有满月就去犁地的小黑驴。
能撑住全靠……靠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路过那棺材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了先前他们的打斗痕迹。
和一个古装的无头男尸。
服饰都是古制的,带着腐朽的破败的痕迹和灰尘,唯独皮肤,却是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
我以为自己花了眼,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尸体却是像漏了的气球一样,迅速地干瘪了下去,变得黑绿而皱巴,同时还,极其难闻。
再往前挪几步,我才看到了那无头男尸的脑袋。
想来是被萧肃生或者……拧下来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在这个地方,可没看到司裁。
就那么些个人,司裁那么高个的子,如果在的话,我不可能注意不到。
除非他跑了。
他是怎么跑的,他也没瞎?
我的脑袋瓜子没消停过,我也不能让我的脑袋闲下来,我旁边几米远就是古尸,身后那几个没准过不了一会儿也是新鲜的尸体,就我一个能动弹自如的大活人。
太安静了,我不给自己找点事情想,我的精神会比我都身体先垮掉。
我拖着胖子,不小心给他的脑壳撞到了石头,他嘴里哼哼唧唧的。
我一边想着,还一边担心这一下撞的他会不会治好了也流口水。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又给自己整得想笑了。
我基本挪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歇歇,不过就是没吃的了,萧肃生时不时清醒些的时候,会指下道。
我不知道他这都这会儿了,指的路对不对,反正就顺着走。
我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已经休息了多少回。
反正到最后是后脑勺一痛,直接栽倒了。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儿还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全身都是疼得要裂开,脑袋瓜子也快碎了,但我是躺在了病床上。
真好啊。
比较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我的四周。
生怕这一切是假的,我还闭眼又睁开了,眼前是大夫几个护士,还有杨飞,跟突然冒出来了似得。
我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据说我昏迷了四天五夜。
萧肃生和胖子那种重伤型的病号都早醒了,不说萧肃生已经招呼不打一声就跑路了,就连胖子拄着根拐棍儿都能动弹自如了。
没事儿他就过来嘲讽我。
毕竟中医和西医对我昏迷的定义都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
等等等等,一系列让我尊严丧失的词汇。
反正怪丢人的,我的胳膊没事儿,腿也没事儿,但是太累着了,所以哪儿哪儿都很难动弹,我的脖子打着石膏,腿也打着。
至于胳膊,我强烈地拒绝了。
出来之后我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干饭,但是我绝对接受不了的事儿就是被人喂饭。
当时跟杨飞借车的时候,我们的由头就是去玩玩儿。
眼下给搞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跟他解释的,反正杨飞在的时候我也不太敢问,仗着嗓子劈了,假装不会说话。
毕竟杨飞是好几天杳无我的音讯,通过定位他的那有些惨不忍睹的大g,才联系当地搜救队,把我们给拯救了。
据杨飞所说,我们仨是倒在了山路上,他人家笑死了,嘲笑我的身体素质,还把我当时灰头土脸的样子给拍了下来。
打印了出来,没事儿就端给我看。
到后来他一出现我都装睡,属实ptsd了。
这天白天好容易他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