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仿佛受了惊,扑棱着翅膀一直叫唤,“出去!是谁打扰本公子休息,出去……”
“这……鸟笼子怎么会在这里,还学二公子说话……”崔妈妈上前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岑秋锐。
“你问我我问谁?”岑秋锐平静的转过身,眼中浮现淡淡的血色:“他在哪里?”
“这……”崔妈妈惊定不移,“二公子用过午膳是奴婢亲自看着躺下的,此间并未外出,奴婢也不知二公子怎么会不在屋子……”
岑秋锐面沉如水,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房间,声音冷得如同含了冰渣一般彻骨,“查,把整个叶府都翻一遍,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
因着二公子离奇消失一事,叶府所有的下人都被集中在一起,可是一番追问下来,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看见叶安皓是何时出府,去了哪里的。
所有人都被二夫人的强大气场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皓志阁内气压低的可怕。
“夫人,我刚才查看了一番,发现……”崔妈妈满头冷汗,迟疑的看了岑秋锐一眼,似是不敢交代出口。
岑秋锐垂着眼睫,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说。”
“我发现,二公子柜子里的衣服少了好几套,玉佩挂件之类的也缺了一些,似乎是早有准备……”崔妈妈越说越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岑秋锐。
岑秋锐脸色苍白的可怕,眼中却浮出淡淡血色。
叶安皓,你当真就有这么狠的心,不惜离开叶家也不想见到我?
崔妈妈硬着头皮道:“夫人,您也别太过担心,二公子可能只是想散散心,出去玩两天就回来了。”
“散散心?”岑秋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到底是去散心还是为了躲着我?”
崔妈妈垂着头噤声不语。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就在房中气氛就快降直冰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喜鹊的声音,“夫人,查到了。”
“二公子前几日在东市的李记车行租了一辆马车,不久前有人看到那辆马车出城了。”
“你们平日就是这样看人的?”岑秋锐语气说不出的森然。
喜鹊羞愧的垂下头,“是奴婢办事不利,等寻回二公子甘愿受罚。”
岑秋锐冷道:“追,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厌恶也罢,恨也罢,叶安皓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叶府外。
岑秋锐疾步翻身上马,扬手朝马屁股上抽了一记鞭子,他身下坐骑顿时昂起首来,发出高亢的嘶鸣。
下一秒,马蹄声起,一行人沿着朝东的大路驰疾而去,所过之处,无不激起一片水花,伴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远,最后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夜色浓重,天上只依稀可见点点繁星。
然而锦城东郊的一山道上,却偏偏有一辆马车夜行赶路。
此处山道路面崎岖,换一个不熟悉路况的人来,说不定把车赶沟里都有可能,驾车的车夫却丝毫不慌,只见他哼着不着音的乡调子将马鞭一甩,马车便晃晃悠悠的前行,在泥道上留下了的深深的车辙印记。
少倾,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的后方,马蹄嗒嗒的声音在黑夜显得尤为清晰,车夫好奇的回头探了一下,吓了个半死。
月光幽幽斜斜落在身后,只见十余人,个个满身的肃杀气息,特别是最前方的那一位,冷的如同套命的阎王爷一般,他慌不忙挥着马鞭加快了些速度。
被称为阎王爷的那位正是在寻人的岑秋锐,喜鹊在他身侧,他们一路急追了两个多时辰,才总算瞧见叶安皓租的那辆马车的踪迹,寻来这处。
喜鹊对着手上备册的马车图案仔细对了一边,十分肯定:“主子,就是前面那辆马车。”
她话音刚落,就见岑秋锐眯起眼睛骤然跃身,足间一点,脚踩在马背上,犹如流星一般冲向马车,落在那马车的车厢顶上。
马匹受了惊,连带着整个车厢都震了一下,里面模糊传出了一道惊呼声。
岑秋锐耳朵微动,眉头却蹙了起来,冷声喝道:“停车!”
车夫正竭力控制马匹,见车上莫名多出了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只是岑秋锐的气势太强,一看就不是好招惹之人,他只能循着对方的命令,吁停了马车。
就在这时,喜鹊也带着其余十几个人迅疾扑了上去,把马车围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