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吗。。。。。。
他到底喜欢谁啊。。。。。。
酒精放大情绪,周京霓越想越难受,每往那看一眼心脏就漏一拍,感觉心要碎掉了,视线一片湿润模糊,眼睛红着,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掉下来眼泪,她屈膝抱着自己,头埋进去擦掉泪水,随手抓起来一瓶啤酒,仰头灌进嘴里,喝不进去也不停。
冰冷的酒液顺着下巴往锁骨流淌。
“喂!你没事吧。”贺弋拍她肩。
她眼神有些空洞,无声无息地嗯。
“我去,你喝多了吧?”贺弋倒吸一口气,胡乱抽了两张纸塞给她,“哎呦喂,我刚和Loren说看见你了呢,妈呀,他知道不得心疼死呢。”
周京霓本就处于崩溃边缘,那些话好像刺激到神经般,她擡头冲他吼,酒瓶往他身上扔,“你怎麽话那麽多!关你什麽事!”
“。。。。。。耍酒疯啊?!”
“我靠了!”
酒液溅到身上之前,贺弋及时弹射到一边去,白色短袖还是难免其灾,瞬间多了几个黄点,火大归火大,但还是忍下去到嘴的脏话。
红酒,威士忌,啤酒混在一起,周京霓感觉自己头要炸开,偏偏手机忽然在茶几上震动,爬起来去拿,没注意到脚下有个抱枕,踩起来软绵没着落点,晃了两秒就原地摔倒了。
咚!
後背不知道撞到什麽,她好疼,骨头缝都在疼,疼得浑身麻痹了几秒,眼泪无知无觉掉下来,意识越来越沉,看沈逸的背影都模糊了。
手机上是江樾的电话。
她按掉,他就继续打,直到第三个,她坐在地上,望着阳台接起来。
“喂。”
她缄默着不说话,江樾便耐着性子喊她名字,说:“我知道你在英国,在他家。”
“对啊。”她笑吟吟起来,没头没尾地说:“我在英国哎,嗯。。。。。。你怎麽知道我在哪里,嗯,你呢,你在哪,你要找我玩吗。”
对面沉默了许久,过了半晌,他缓缓说:“你喝多了,我让贺弋照顾你,你住哪。”
“我没喝多。”周京霓靠着沙发屈膝坐,看见阳台那边的三人起身了。
江樾说:“什麽时候回澳洲。”
“回哪?”
“回澳洲。”
“啊。。。。。。”她歪着头,头沉的擡不起来,小臂搭在沙发上,手支撑着侧脸,但用不上劲,头还是一点一点的,“我回那儿干嘛,我要上哪呢,嗯。。。。。。”
等她说完醉话,江樾自嘲地笑笑,说:“周京霓,你要因为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喜欢他有用吗?你到底能不能清醒点儿,我告诉你,沈逸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再喜欢也没用,追到英国也没用知道吗?他家里会同意吗,他父亲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周京霓,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突然被提及的这些,好像一把刀,血淋淋地撕开伤痂,刨开内心,将周京霓最後一点希望浇灭,她僵在原地,视线还在晃,擡头看见好像有人推门进来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麽。
“江樾我讨厌你。”她声音发抖。
“对不起。”
她无助地快哭了,“我讨厌你!”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你有你的骄傲。”江樾声音越说越哑。
骄傲?
那点骄傲算得了什麽,在爱里人人平等,爱钱的人精心算计一场空,不爱钱的人却被爱人双手奉上最珍贵的礼物,她不得不承认,爱一个人是无意识地放下所有骄傲,变成最蠢的追随者。
沈逸皱着眉看周杳杳,同时往那走,
周京霓看不清来人是谁,眼眶绯红,睫毛随着沉重的呼吸颤动着,低着头说:“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你别管我,我,我,你干嘛要喜欢我啊,你明知道我喜欢沈逸,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好喜欢他,好喜欢啊。。。。。。我知道我们应该没可能,可他一句话我就来了这,我。。。。。。”
她哭得眼泪掉不停。
电话里江樾安静听着,而沈逸站在不远处,清楚听见了表白,隐约看到了湿透睫毛的眼泪,他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攥烟盒的手在一寸寸收紧。
沈逸没法假装听不见。
那一遍又一遍我好喜欢他,不停地环绕在耳边,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感觉心疼得好像被反复揪起又松开,眼睛红得收不住情绪了。
可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Shen”。
周京霓心猛地一跳,手忽然松了,手机闷声砸到地上,她擡头看他,眼睛里全是泪,是密布的红血丝。
。。。。。。
所有人被沈逸遣散了,客厅里只剩他们。
最亮的灯被关掉,阳台的落地窗被推开,风吹进来,掀动窗帘,一片昏暗中,沈逸手揣在兜里,站在风口抽烟,明明灭灭间,陷入阴影那半脸藏着看不出的情绪,他揉了揉眼,大概是风沙迷了眼,眼睛疼到视线模糊。
酒劲全部上来,周京霓头疼的要裂开,记忆开始混乱,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还打了通电话,在沙发上睡睡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