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的清晨,乾坤堂内潮湿闷热。
徐应德正在整理药材,突然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冲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天师救命!我女儿我女儿她"妇女泣不成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杏眼樱唇,穿着护士服,笑容甜美。但徐应德天眼所见,照片四周却萦绕着一丝黑气。
"大嫂别急,慢慢说。"徐应德扶她坐下,递上热茶。
妇女自称姓林,女儿林素素原是市第三医院的护士,三年前离奇死在医院地下室,官方说法是自杀。但最近半年,林家老宅频频出现异象——午夜梳头声、无故摆动的秋千、镜中闪现的人影
"昨晚我亲眼看见素素站在院子里"林母浑身抖,"她脖子上一圈淤青,眼睛流着血泪她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徐应德眉头紧锁。冤魂显形,必有重大冤情。他安抚林母:"今晚我去贵府看看。"
"不"林母摇头,眼神惊恐,"素素说要您去她死的地方第三医院旧楼那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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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隐星稀。
市第三医院旧楼废弃多年,铁门锈蚀,藤蔓爬满墙壁。徐应德手持罗盘,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指地下室方向。
阴风扑面,带着腐臭和药水混合的怪味。徐应德点燃一盏青铜油灯,灯焰竟呈诡异的绿色。他顺着楼梯下行,墙壁上满是抓痕,最深的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血迹。
地下室走廊尽头是间标着"器械室"的房间。门把手上缠着三圈红绳,绳上串着铜钱——典型的封魂手法。
徐应德天眼微启,看到门上密密麻麻贴满了肉眼难见的符纸,最新的一张还带着新鲜朱砂气息。他轻触符纸,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感。
"冯伍的手法"徐应德眼神一凛。这种符咒转折处的勾画方式,他再熟悉不过。
取出三枚铜钱按在门上,徐应德念动解咒诀。符纸无风自燃,化为灰烬。他推开门,霉味扑面而来。
器械室堆满生锈的医疗设备,中央空地上画着一个血色圆圈,圈内散落着几根长钉——是镇魂钉!徐应德蹲下检查,现钉子排列成特殊图案,正是冯伍惯用的"锁魂阵"。
"林姑娘?"徐应德轻唤,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没有回应。他取出红线系上铜铃,在圈内布下招魂阵,又撒了一圈朱砂。最后点燃三支往生香,青烟笔直上升,却在离地三尺处突然拐弯,向东南角飘去。
徐应德顺着烟气走到一个旧柜子前。柜门被铁链锁住,链子上挂着小木牌,写着"周维"二字。
"周维?"徐应德觉得这名字耳熟。稍一思索,猛然想起——这不就是现任卫生局副局长,前第三医院院长的儿子吗?
他正欲开柜,背后突然寒意大作。铜铃疯狂作响,朱砂圈剧烈颤动!
"天师为我申冤"
一个幽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冰冷刺骨。徐应德转身,只见招魂阵中央站着个白衣女子,长披散,脖颈处一道深紫色淤痕触目惊心。她的头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斜着,十指指甲全部外翻,鲜血淋漓。
"林素素?"徐应德稳住心神,"你有何冤情?"
女鬼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角渗出血泪:"周维害我冯伍锁我"
她每说一个字,房间温度就降低一分。器械开始震动,玻璃器皿接连爆裂。
徐应德知道怨气正在积聚,稍有不慎就会引恶鬼暴走。他迅取出往生符,却不急着使用:"林姑娘,把真相告诉我,我为你讨回公道。"
女鬼突然厉啸,黑如蛇般窜出,缠住徐应德脖颈:"你们道士都说帮最后都骗我!"
窒息感袭来,徐应德却不反抗。他任由黑收紧,艰难说道:"我不同我有五钥"
体内五钥之力感应到危险,自动运转。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从徐应德胸口透出,将黑寸寸震断。女鬼惨叫后退,撞在墙上。
徐应德没有追击,反而收起往生符:"我不伤你。若你信我,让我看看当日情景。"
或许是五钥之力的纯净打动了女鬼,她慢慢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徐应德取出一面铜镜放在地上,咬破手指在镜面画了道血符:"天地明鉴,照见前尘!"
女鬼化作一缕青烟钻入镜中。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显现画面——
三年前的深夜,年轻的林素素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拖进器械室。男人面容扭曲,正是周维!他撕扯着素素的衣服,遭到激烈反抗。恼羞成怒下,他用听诊器勒住素素脖子
画面一转,已是周维慌张地布置自杀现场。他将尸体吊在房梁,却不知素素魂魄正怨毒地盯着他。就在此时,冯伍悄然出现,递给周维几根镇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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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突然炸裂!女鬼再次现身,怨气比之前更甚:"他们害我不得生我要报仇!"
徐应德理解她的愤怒,但若放任怨灵害人,她将永堕恶鬼道。他必须想办法既申冤屈,又度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