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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最近下了许多场雨,连“穗子书店”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只是,一连许多天,门口都停着一辆迈巴赫。
一直执着地守候在门口,未曾离开过。
“小沈姐姐,你看我画的画!”小月举着一幅蜡笔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却在看到她表情时突然停下。
“姐姐,”小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又不开心了吗?”
沈时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回答,而是接过画纸道:“画得真好,这是小兔子吗?”
“嗯!”小月用力点头,然后小手一转,指向了窗外。
“是不是因为,那些坏人又来了,姐姐才会难过?”
许子樾从书架后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窗前,遮住了街对面的视线。
“要不要报警?”他轻声问,目光扫向那辆已经停驻了一个星期的豪车。
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四个小小的身影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书店方向。
沈时穗摇摇头,冷淡道:“他们总会放弃的。”
雨声渐大,突然,街对面的车门猛地打开。
薄欢撑着一把对她来说过大的黑伞,踉踉跄跄地冲向书店。
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和小皮鞋,可她全然不顾,只是固执地拍打着紧闭的店门。
“妈妈!求求你开门!”稚嫩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哭腔道:“我知道你在里面!”
“妈妈,你看见我们了,为什么不理我和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沈时穗的手指死死攥住窗帘,骨节泛白。
许子樾无声地站到她身旁,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最后一次了。”沈时穗突然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这次,我去和他们做个了断。”
说罢,她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被拉黑许久的号码,发送了一条讯息。
咖啡馆里,沈时穗选了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待着那五个人的到来。
不过多时,薄星野便带着四个孩子走了进来。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一件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四个孩子也可怜巴巴地穿着脏衣服,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狼狈极了。
“妈妈!”薄欢一看到她就扑了过来,却在即将碰到她时,被她轻轻躲开。
“坐吧。”沈时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薄星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道:“时穗,孩子们这些天过得很不好,他们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没有了妈妈的照顾……”
“我知道。”她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我从前给他们做的成长日记,从出生到现在,照顾他们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在这里了。”
“还有过敏清单、用药记录,他们现在已经不小了,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他们的。”
薄星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要这些……时穗,你……你难道不懂吗?我们只想要你回来。”
沈时穗没有看他,而是低头讽刺地笑了一下,缓缓卷起了左袖,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来。
“记得这个吗?是薄恒推我下楼时撞碎的玻璃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