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已经红透,微弱的力气挣脱,点了点头。
指尖再落下,前奏响起,季斯晏马上领会。
《卡农》节奏欢快,蕴藏着无尽浪漫故事。
很奇妙,从未共同演奏过的两人,竟然会莫名地契合。
一首接着一首,意犹未尽。
沉浸在琴声中的女孩,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再无任何防备。
休息时,季斯晏看了眼手机,随即站起了身。
许岁倾顺着动静,刚要偏头看过去。
头顶落下男人严肃的命令,“先留着,我马上过来。”
离开前,季斯晏对着她说了句,“有些事要处理。”
刚才太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夜幕已然降临。
赶到港口码头的时候,天空彻底阴沉下去。
岸边堆着三个麻袋,里面的人,正艰难地蠕动。
深色布料被液体浸透,臭味被风吹散,依旧难闻。
皮鞋一下一下的触地声,像是凌迟。
季斯晏俯视着麻布袋子,抬手招呼手下,松开最中间那个绑紧的绳子。
纹身男被胶布贴着嘴巴,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咽声音。
程牧猛地撕裂,又变成啊的痛呼,回响在幽深的黑夜。
对面车灯光亮刺眼,那人睁不开眼睛,大声吼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知不知道,我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极重的力道,踢到要害处。
这一脚过后,纹身男身体蜷缩着,连啊都再喊不出。
季斯晏蹲下身,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发出的嗤笑声,更像是刺骨寒冰。
“你是谁,我不需要知道。”
“我只知道,你马上会变成什么东西,又会被丢到哪里去……”
说话的同时,季斯晏微抬起脚,对着布满纹身的手腕,踩了上去。
男人舌尖抵着后槽牙,狠狠地来回碾过。
直到骨骼碎裂的声音,被冷风吞噬,彻底消失。
回到庄园,整座城市都寂静无比。
云姨睡眠轻,听见动静,披着外套起身到门口迎接。
季斯晏就穿了件黑色衬衫,气质更显冷肃,不可接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闻出手臂上搭着的西服,透着微弱的血腥气味。
云姨接过,听见冷声吩咐,“丢了。”
翌日清晨,许岁倾用完早餐,没能坐上平时接送她的车子。
因为季斯晏主动说,要先带她去买东西。
至于买些什么,自然是不敢问。
但路上,许岁倾不由得在心里泛起疑虑。
这会儿刚过八点,按照常理,都柏林的商场,都还没开始营业。
直到车子停在奢侈品店外,有专人殷勤地出来迎接。
季斯晏才看向她,道明来意,“去挑个包包,方便放些书,才有上学的样子。”
除却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整齐恭候的店员,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其实刚走进来,便一眼相中。
季斯晏看懂她的心思,主动拿起那款纯白的菱格背包,放到眼前。
“喜欢这个?”
许岁倾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从进店到选好回到车里,统共不超过一刻钟。
她比了个谢谢的手语,小心翼翼地,把包包放在腿上。
到了学校门口,正要推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