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勋看了他一眼,在陆星屿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摇头:“她走之前,只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要去国外进修。”
“国外哪里!”
“没说。”陈勋叹了口气,“她谁都没说,星屿,她这回怕是决心要和你断干净了。”
陆星屿站在原地,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温即夏在酒吧后台弹着吉他,抬头对他笑:“陆星屿,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躲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当时他只当是玩笑,紧紧抱住她:“那我就在每个城市贴满寻人启事。”
可如今……
他真的把她弄丢了。
深夜,陆星屿独自开车去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地下室。
这里破旧的厉害,早就没人愿意租了。推开门,墙上的便利贴还在,上面是温即夏清秀的字迹:
今天也要拼老命了……
泡面吃完了,记得买。
陆星屿,我相信你一定会红。
他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
里面满是老旧报纸,只是每一张上都有零星的曲谱。
灵感来的时候,温即夏一般头也不抬,抓到什么用什么。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只潦草的写了两个字——归途。
陆星屿猛地站起身。
?归途》……
那首他唯一原创的歌,那首……他曾经说过要送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歌。
“写的还不错嘛!原来你还真不是个朽木啊?”
“什么朽木?!我好歹是个会唱歌的!不过……夏夏,你帮我起个名字吧?”
凌晨三点,陆星屿冲进工作室,翻出了《归途》的母带。
当旋律响起时,他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这首歌的结尾,藏着一句被记忆模糊、被混音掩盖的告白:
“温即夏,等我娶你。”
第二天,陆星屿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没有公关稿,没有团队策划,他站在镜头前,声音沙哑:
“我要暂停所有工作。”
“陆星屿!”王利被拦在台下,助理在身后攥着速效救心丸。
“我要去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闪光灯疯狂闪烁,而他的目光穿过镜头,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大洋彼岸,波士顿。
温即夏坐在公园里,一片枫叶落在她的曲谱上。
初雪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