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转过头看向他,心中暗暗念叨:果然,又开始了,一转过来就丢掉了所有正经与严肃,说话又开始贱兮兮的。
见他不理人,霍驰妥协道:“那好吧,元宝的粮还是我来出吧,毕竟是我和你一起捡到的。”
晏鹤偏了偏头,不理他了。
年会的步骤比较简单,董事长发言丶CEO发言丶歌舞类表演。
发言的话左右都是那几句:今天很好,明天会更好;努力奋斗,再创辉煌;公司的利益就是全体员工的利益……
听的晏鹤都快会背了。
霍驰慵懒的念着演讲稿,一擡头,就和台下坐着的晏鹤对上了眼神。
发呆被抓获,他略有些慌张的低下了头,看的霍驰有些想笑,唇角都扬起了几分。
台下的大多数听衆都捕捉到了这个欲成不成的笑,开始寻找老板的笑点。
霍驰心情愉悦起来,手指拈了拈剩馀的发言稿,念完这一句突然合上了演讲稿。
褚菱一头雾水,立刻坐直:“这是怎麽了?发言稿有问题?”
晏鹤的神识也被迫苏醒,他看到霍驰合上发言稿,放在了一侧,擡起头对着话筒,随即有沉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准备的发言稿很多,但我想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欣赏接下来的节目了,既然如此我便长话短说。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们都曾创造过辉煌,在接下来的每一年里,我们都要脚踏实地丶斗志昂扬丶携手共进,为盛鼎集团创造更多辉煌!”
言罢他向侧面走出一步,鞠了一躬。
会议厅中登时爆发出激烈的掌声,霍驰在掌声中下了发言台,一双眼睛炽热如火,唇角勾着个笑,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晏鹤身侧。
这一举动打了主持人一个措手不及,匆匆忙忙上台,开始进行总结。
晏鹤趁机转头看向霍驰:“那麽长的发言稿,怎麽不说了?褚菱姐的心血都被你浪费了!”
霍驰凑近他,唇瓣离他耳畔很近很近,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因为很想回来抓住身边这只走神的小兔子。”
轰的一声,晏鹤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歪头看向霍驰。
这人毫无羞耻感,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目视前方,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他口嗨够了,可以愉悦的欣赏接下来的表演了,却苦了晏鹤,低着个头羞赧了许久,也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
接下来的节目他都没仔细看,接近一个小时的歌舞表演,直到尾声他才消化好那句话,懊恼地瞪了霍驰一眼。
临近六点半,整个年会彻底结束,霍驰已经订好了晚餐,几位总监和同事都要过去。
晏鹤又被分配到了霍驰的车上,虽然他很不忿,但反抗无效。
霍驰按住他给他扎上安全带:“你不饿吗?我都要饿死了!”
饿死你得了!霍驰这人简直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越来越过分?是不是最近两人呆在一起的日子有点多?或许是从这个长假期开始前後?
这人真是不知收敛,毫不客气,平日里逗逗他也就算了,现在还在年会上肆意妄为,在他耳边胡说八道!
打定主意不理他,晏鹤窝在副驾驶上,手握着安全带,一句话也不说。
霍驰知道他是赌气,故意逗他:“跟个河豚一样,生闷气呢?”
晏鹤冷冷瞪他一眼:“您想多了,我怎麽敢生老板的气?”
霍驰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还有你不敢的事儿?”
晏鹤回怼:“那还有您不敢的事儿?”
身侧的人手握着方向盘,语气里满是慵懒,像一只要打呼噜的猫:“没有啊,我说过我有什麽不敢做的事吗?”
他的语气太过无耻,听的晏鹤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咬断他脖子。
半晌他啓唇,咬牙切齿道:“是啊!就没您不敢干的事儿!”
霍驰被逗的低低笑了两声,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