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栩起身去接电话了,只剩谢乘风撑着下巴看手机。
谢父想了想,还是开口规训:“下次别那样赖着你哥哥,多大的人了!”
谢乘风擡起头:“我就不!这是我哥!我想怎样就怎样!”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你们以後能不能不要给我和我哥安排什麽相亲对象了?也不要再催我们结婚了?我要想结早就结了,还用你催吗?”
谢父一阵语塞,终究还是什麽都没说。
他在心里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感觉他确实有点多事了。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已经不是父母能干预的了。
至于他方才的猜想,犹豫良久後,他还是老婆商量了一下。
谢母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始回忆两个儿子间平日里的互动。
“你这麽一说,是有点不对啊,老大也太惯着弟弟了。”
谢父并不赞同她的观点:“我感觉是老二的问题,今天我和小栩提了相亲,他还同意了。”
谢母反驳道:“废话,以小栩的性格,就算是真的,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谢乘栩心机非常,年少时就很难让人看出来他的心思,自从接手家里的生意,愈发沉默寡言,和父母也没了共同话题。
他要是真想隐瞒什麽,别人还真猜不出来。
夫妻两人沉默了片刻,谢母开口:“算了,有些事你管不了。”
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老大对这个弟弟更是没有下限,闯了什麽祸都给兜着。
这两兄弟现在都不找对象不结婚,还真是说不准。。。。。。
谢父有些发愁,坐起身拉开了床边的抽屉,翻出了两本户口本。
“过去领养小栩,什麽手续都没办,他的户口都没迁进来,一晃都这麽多年了。”
谢乘栩的父亲是倒插门,刚结婚一年就跑了,母亲生他时难産而亡,只剩他与外祖父相依为命。
老人年纪大了什麽都不懂,病逝时连个名字都没给孩子起,只是娃子娃子的叫。
谢父与他们同村,听说了这个小孩的遭遇同情无比,夫妻二人又没有孩子,就将这个孩子领回了家,取名谢乘栩。
那时谢乘栩年纪小,又没了亲人,话都说不明白,本身性格又孤僻,两人就没办领养手续,只算寄住在他家。
若孩子长大以後懂事了,不肯跟他们,他们也愿意尊重孩子的意愿。
手续虽然没办,但待如亲子。
後来小风出生,他们仍然对谢乘栩视如己出,甚至将家里的生意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谢乘栩,分给了他一部分股份,只是领养手续和户口一直没改。
摩挲着户口本,谢母安慰道:“别愁了,就算真是咱俩猜的那样也不算差,自己的孩子最知道底细了。”
谢父长叹一口气,把户口本丢进柜子:“不管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一点也不冷,只觉得舒服。
谢乘风骑在马上,有些郁闷。
萧翰骑马凑近,一只手揽住他的肩:“怎麽了?春困秋乏?昨天不是还兴致高涨,要和我大战一场?”
谢乘风侧头看了看,不远处,陆竭正在给马喂草,霍驰正在教他老婆骑马。
“我哥今天要去相亲。”
萧翰嗯哼了一声:“你哥都多大了,该结婚了,再过几年都不行了。”
谢乘风立刻叫道:“你才不行呢!”
萧翰握着马绳的手动了动:“相亲就相亲呗,你还舍不得你哥啊?”
他本是想取笑谢乘风两句,却不想对方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萧翰捂了捂额:“我忘了,你是哥宝弟。”
身下的马踢了踢蹄子,谢乘风拍了拍它的脖子作为安慰:“我一想到他有可能带个女朋友回家我就觉得不舒服。”
萧翰哭笑不得:“你一定要逼良为娼,逼直男变弯吗?”
谢乘风瞪了他一眼,拉紧缰绳骑马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