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在烨林遇到我的日期?”
她沙哑着嗓音问。
萧玺野顿了片刻:“嗯,但还有别的含义。”
还有别的含义?
尹敛回想起来去京府国际送磁带的那天,好像就是二零一九年的最後一场雪。
“是因为那天是那年的最後一场雪?”
萧玺野沉默了会儿,骤然别过头,尹敛竟然望见他耳朵红了点。
萧玺野:“还有。”
还能有什麽别的含义?
尹敛还想再猜,就感到指骨一凉。
他弯下腰,将那枚戒指戴入她的食指。
只是相比于他的分毫不差,戴在她指根,显然要大很多。
丝丝凉意伴随着他掌心的温度沁入皮肤,尹敛看着那枚戒指出神。
“萧玺野。”
她轻轻拉住他,在他的目光下将戴着戒指的指骨放在嘴边,轻轻亲吻了下银戒。
她感到他的呼吸一下又变得粗重起来。
尹敛:“我在车上说的话,可能有歧义,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你给我时间重新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
她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认真:“我之前,好像把这段关系想得太简单粗暴了。我想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对待你的方式,仅此而已。”
他的眉眼松开来,几乎是立刻回道。
“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是你形容的那样。”
就像他即便是先投入情感的那一个,也始终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亏欠什麽。
萧玺野对待感情,和其他的事情一样,干脆利落,不会後悔。
“简单粗暴这个词,”他以同样郑重的语气回应她,“不会用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他总是如此笃定他们之间的契合性。
尹敛怔愣间,感到额间的热度转瞬即逝,是他亲了她的额头。
“所以,真的不用因为这件事觉得我有什麽不同,好不好。”
“就当是五年前的雪,在今晚又下了一遍。”
也许今天经历了许多事,脑力与体力都消耗不少,尹敛入睡得格外快。
睡梦里,脑海隐隐约约涌现的是在佛罗伦萨时,她自以为“第一次”正式遇见他的样子。
当时,她对他的印象是怎样的来着。
散漫,高傲,疏离。
每一个字,都在往她最不钟意的地方戳,让她想起某个也有相同特质的人。
尹敛不算会故意招惹是非的人,表演结束就想将这一插曲忘得干净,偏偏音乐会完毕,衆人散场,她又碰到他靠在维琪奥桥边抽烟。
青年身型清拓,对上她的眼神,也只是泰然自若把烟掐了,松松懒懒地朝她打招呼。
她本不该多事,偏偏没忍住,多说了句。
“烟味很难闻的,先生。”
青年扯开嘴笑了:“你知道这是什麽烟麽。”
“知道,所以格外的难闻。”
两人的距离在对峙间不由自主地拉近,他走到她身边,无视周遭声色犬马的繁闹,低下头,问她。
“那你觉得,什麽味道好闻。”
尹敛没多犹豫,用行动回答了他。
所以,那一天。
是她先他一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