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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致命抉择（第2页）

车窗外，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远处，废弃的煤矿轮廓隐约可见，像一头蛰伏的怪兽。

安宁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顾寒舟的语音通话："信号破解了！安辰被关在主巷道西侧分支，深度约oo米。更关键的是"他声音突然紧绷，"他传出了巷道内的照片，墙上有炸药！"

"我们马上到矿区。"安宁强忍泪水，"你那边呢？"

"李叔已经带人过去了，但"顾寒舟顿了顿，"安宁，我刚查到一件事。林世诚的母亲在矿难后自杀了，当时他才十五岁。这不是简单的复仇，他打算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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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断线。安宁再拨过去，已是忙音。

"丫头，看前面。"顾老夫人突然指向窗外。

远处矿区入口处停着几辆黑色suv，旁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更令人心惊的是，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在和他们交谈——薛郡！

"她果然和林世诚是一伙的。"安宁咬牙。

顾老夫人示意司机绕到矿区后山："我们从旧通风井下去，那里没人看守。"

"您要一起下井？"安宁震惊。

老太太冷笑一声："我比任何人都熟悉那个矿井。老顾当年带我来过无数次。"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包括事故生那天。"

后山杂草丛生，隐蔽处果然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通风井盖。顾老夫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两个矿工打扮的男子匆匆赶来。

"夫人。"年长的矿工恭敬道，"巷道图带来了。主巷道西侧分支确实有活动迹象，但那里已经列入危险区二十年了。"

顾老夫人点头："老陈，带我们下去。"

矿工面露难色："太危险了，随时可能坍塌"

"三十年前我丈夫和条人命困在下面时，你们也说危险。"老太太眼神锐利，"现在是我孙子在里面！"

老陈最终妥协，但坚持只带安宁一人下井。顾老夫人留在井口协调救援，同时尝试联系顾振国。

"无论听到什么，别回头。"老陈递给安宁一个安全帽和矿灯，"跟紧我。"

通风井垂直向下，锈蚀的梯子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随着深度增加，空气变得浑浊闷热，夹杂着淡淡的硫磺味。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一条水平巷道。老陈展开图纸，指着一条红线："这是主巷道，我们要找的分支在这。"他压低声音，"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安宁凝神细听——隐约的滴水声外，似乎还有说话声？

两人屏息前行，巷道越来越窄，顶部不时有碎石掉落。突然，前方出现微弱光亮。老陈示意安宁熄掉矿灯，悄悄靠近。

拐角处，一个简易营地映入眼帘：几盏蓄电池灯，一台通讯设备，还有——被绑在椅子上的安辰！少年脸色苍白但神情镇定，正对面前的男人说着什么。

那男人背对巷道，银灰色鬓角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林世诚！

"你以为我要的是钱？"林世诚声音冰冷，"我要的是顾振国跪在这里，亲口承认他害死了二十八个人！包括我父亲！"

安辰出奇地冷静："但您这样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闭嘴！"林世诚怒吼，"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透水事故后，顾振国为掩盖违规开采证据，故意延迟救援！你父亲带人赶到时，他们已经在黑暗中被困了三十七个小时！"

安宁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这就是父亲从未提及的真相！

"所以您选择今天"安辰突然说，"五月九日，矿难纪念日。"

林世诚冷笑："聪明。还有四十分钟就是透水生的准确时刻。"他举起一个起爆器，"顾振国再不出现，这里就会像当年一样"

"一样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巷道另一端传来。

所有人转头——顾振国独自站在阴影中，军装笔挺，面容憔悴。

"你终于来了。"林世诚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还记得这里吗？你下令强行开采的地方？"

顾振国缓步向前："我记得每一个细节。"他在距离林世诚五米处停下，"放了那孩子，我任你处置。"

"不够！"林世诚怒吼，"我要你亲口承认罪行！对着摄像机承认！"他指向角落里的录像设备，"否则我就引爆巷道深处的炸药，让历史重演！"

安宁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