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魁一对四,但手到底比肩膀和下巴好用。
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头牌不得不一次次将爬出去的他们拽回到原点,于是对他们来说,放在屋子另一头的工具与自己之间,就仿佛变成了永远也到不了的距离。
两腿之间的那个环还好,但言欢的乳头已经有点渗血了,他虽然自己看不见,但通过熟悉的疼痛能够对此刻的情况有个比较清晰的判断,但是即便如此,力量完全不对等的轮回仍旧在继续。
客人大概原本也没打算多折腾花魁。
他放任这个精致的漂亮娃娃左支右绌地把自己忙了个满头大汗,直到时间仅剩下五六分钟的时候,才将他揽进了自己怀里,“你这是作弊啊,阿眠。”
“您说了我可以动的。”花魁无辜地眨着眼睛,接着红艳的唇被男人含进嘴里,堵住了声音。
男人自己上阵阻止了阿眠继续将绳子往回拽的动作,四个已经筋疲力尽的B级男妓终于第二次将距离自己最近的工具放进了篮子里。
游戏结束的时候言欢的乳头连着乳晕一起都肿了,乳洞轻微撕裂,从与乳钉相连的地方往外细微地渗着血,被经理带回了后场紧急处置,并且因为这伤,而获得了后面整晚的休息时间。
本来B级每个月只有月初和月中一共两天的休息时间的,这个晚上只这样被玩了半个小时就能回去休息,多多少少,还算是赚到了。
为了养伤,他的四个乳钉都被摘掉了,他囫囵地睡了整晚,却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
时至今日,除非受伤和体力透支,否则的话他日常觉少加浅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能一觉睡到下午去的少年了。
这个时候,MB们几乎都在陪客人还没回来,宿舍里安静得很,他忽然想念已经很久没见到的日出,于是洗了澡,认认真真地换好衣服,独自出了门。
阳光为暖,空气微咸,自由的海风让他留恋,所以即使日头彻底升起来,气温开始迅速升高的时候,他也没舍得走。
昼伏夜出的MB们难得能看见太阳,难得有一个人这样单纯地坐在沙滩上发呆,远离交欢床事的独处时间。
大概是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所以阳光逐渐炽烈的时候,他甚至久违地有种错觉,好像身体里里外外那些让他刚到恶心的、发霉的脏东西,也略略地被阳光涤荡干净了一些似的。
于是,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勇气,回忆起了那个他已经许久都不敢再肖想的人……
记忆里最后一次以佟诺林的身份去海边,是在高二准备升高三的那个暑假。
季凡家里在离他们最近的海滨度假城市投资了两个度假区建设项目,所以季凡这个暑假要去家里在那边的别墅暂住,而他爸妈当时在国外谈生意,他自己在家无聊,干脆把自己打包,跟季凡一起住了过去。
从海钓到潜水再到冲浪,他们丝毫没有马上就要面临考学压力的自觉,那个暑假,来来回回地把所有能想到的海上项目玩了个通透。
他是在那个时候跟季凡一起学会海上冲浪的。
从最初的打怵到后来的上瘾,他沉迷于坐在冲浪板上等海浪席卷而来,划水、站立,再去迎风破浪地征服汹涌波涛的极致快感,整个假期都在为那种自由的刺激与畅快沉溺其中,直到快要开学了还依旧恋恋不舍,跟季凡约好了,等下个暑假再一起过来玩。
而下个暑假……
“下个暑假……啧,”他看着近前一次次被海浪打湿的沙滩,说不清是哀切还是怀念地叹了口气,唏嘘地自言自语,“下个暑假……凡哥你……是怎么过的呢?”
他寥落地苦笑着勾了勾嘴角,笑容未散,季凡当初的样子还在脑子里鲜活地勾勒,低垂的目光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猝然抬头,就看到了在旁边站定的那个穿着休闲半袖、衣服胸口印着夸张卡通LOGO的年轻人。
这样的穿着不可能是岛上的人,他心里一紧,站了起来,“……先生,早上好。”
他压根就没想到大清早,会有寻欢作乐了整夜的客人过来这边,更没想到,刚一个照面,年轻的男人就给了他一个非常明确的命令——
“跪下。”
客人跟他和季凡的年纪都差不多,眼睛里看见的人与脑海中偷偷想的人纠缠在一起,言欢一时之间竟没办法把方才因为一时放纵而燃起的思绪按回去,他万万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所谓的客人有什么纠缠,但心里千头万绪中,脸上却不显,他毫不迟疑地跪在了男人脚边,想抬头询问的时候,目光却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性器打断了。
年轻的客人下身穿了一条休闲的大短裤,整个人就是个海滩度假风,其实言欢不太能把这种大男孩儿与在这里放浪形骸的那些人联系在一起,所以当他把短裤往下一扒,露出半勃起的性器直接抵在言欢嘴唇上的时候,言欢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躲了一下。
于是年轻的男人扶着性器,满脸不耐烦地跟他说:“老子没玩儿爽,你再给老子舔一下。”
“……”言欢皱着眉,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如果是陆骁在这儿的话,带了他两年,熟悉他一举一动的调教师其实很了解,他有这种行为的时候,要么是饥渴,要么是恶心,而在此刻来看,他显然不可能是有任何渴望的意思,但言欢知道自己不能明确地拒绝,所以只疑问地确认了一句,“现在?”
男人疑惑地翻看了一下他领口的徽章,接着混不吝地笑起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无拘无束的张扬,“B级有工作时间限制?”
“没有,抱歉。”几句话之间,言欢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利落地道歉,轻轻喘了口气,压下了仿佛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恶心与厌恶,多数时间都很漠然的眸子因为此刻盘踞在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而少见地显出了一丝脆弱的凄哀,“您想我做什么?”
年轻人更加不耐烦,又一次扶着性器往他的唇上顶,“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聋还是傻?”
……这一次他没有再多开,顺从地张嘴,将客人略带腥气的性器慢慢地含进了嘴里。
腥膻和窒息终于将那些盘桓不去的记忆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他的口交技术被陆骁非常仔细地调教过,通常都能给人极致的体验感,他已经习惯了在夜里“干活儿”,这种让腌臜恶行无所遁形的明媚阳光让他感到不堪,所以他忍着生理性的眼泪和被男人毛发扎在脸上的耻辱感,用上了所有的技巧,让客人尽快地泄在了他嘴里。
年轻人终于体验到了几近灭顶的满足快感,餍足地离开了,海滩上还是只有言欢一个人,他顾不上那么多,迎着拍案的温柔海浪向前走了几步,干净的鞋袜西裤都沾了水,而他蹲下来,鞠了几捧海水来漱口。
满嘴的苦涩腥咸仿佛顺着味蕾蔓延下去,在心底猝不及防地扎了根,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翻涌的那些情绪,用衣袖抹掉了眼角微微的湿意,转身往回走。
这一转身,却在岸上看到了言笑。
他把手里拎着的半瓶水递过来,“不嫌弃的话。”
言欢到了句谢,接过来仰头喝了个干净,将满嘴的腥咸苦涩与胃里翻涌的恶心悉数压了下去,“——谢谢,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刚才那小子来找你之前。”言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刚才你往海里走,我以为你要淹死自己,就没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