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出来了?”
小太监不太想搭理我,但还是应道:“边关战乱,陛下给了容瑾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如释重负,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整个人却直直往前栽到。
小太监眼神闪过不忍,扶了我一把。
“谢谢。”
我扶着宫墙,拍掉自己身上的积雪,踟蹰着朝皇宫门口走去。
飞雪落下,我看着远处一身黑色盔甲的裴容瑾,瞬间五感杂陈。
“兄长……”
他才从牢狱中出来,铠甲甚至都还在往外渗血,染深了一片衣料。
我不敢再往前走。
我怕我看得太清,会忍不住扯着兄长要他褪下盔甲查看伤势。
可一向骄傲飒爽的兄长,又怎么愿意让他弟弟瞧见一身血伤?
裴容瑾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红绸带递给了我。
“御南,兄长去给你赢军勋。”
他这般为我着想,我根本无力承受。
“兄长,不论是荣耀还是军勋,都是你的。”
“以后所行所想,不用为我,只要为你自己考虑。”
一想到我所剩无几的性命,我喉头的哽咽又重了几分。
“下次凯旋归来,切莫再忤逆父皇。”
裴容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父皇达成了协议,不会让姜拂月另嫁他人。”
“你是南楚国的王爷,不该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王妃去隐忍。”
“他们若郎情妾意,就让他们无名无分的去爱。”
“而姜拂月的夫君,只会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