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风肆虐,雪花飞扬。
夜色下,谢亦安长眉入云鬓,墨发如瀑,卸去戎装后的面貌,少了凌厉与杀气,英气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润。
姜拂月转身看向他,平静的回复:“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说伤心倒是不至于,只是心情莫名有些奇怪。
在看到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的时候,她忍不住疑惑,瘦的脱形的那个男人,真的是那个裴御南吗?
真的是那个将白玉簪归还于她,要与她诀别的王爷吗?
回过神,才发现谢亦安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拂月,你该高兴。”
为王爷的死高兴,为她的自由高兴。
姜拂月沉默了,抱琴转身离去。
皇宫门口的马车早已等候她多时。
可等她踩上石凳上车的时候,心情依旧提不起来。
车轮转动的轻响传入耳中,姜拂月坐在车上,微阖双目,她想了很多,比如,最近公事繁忙,她只是太累,才心情低沉。
再睁眼,她只轻声道:“自欺欺人。”
回到帝师府,姜拂月将一身滚银绣边的官服褪下,换上一身素衣自顾自躺上床。
她闭眼假寐,香炉燃着的幽幽檀香,漫满房内,缠得她密不透风。
裴御南死了,皇帝暗查在她这的暗棋,也算拔去了。
“笃笃。”
一道沉闷敲门声响起。
姜拂月冷冷道:“……何事?”
下人很是死板回话:“大人,已快四更天了,马上就要上朝了,您还要睡吗?”
姜拂月眼也不睁:“替本官告假,丧假。”
下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