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的人学艺一辈子,还抵不上别人一个月的勤劳。
艺术行当,真的就吃这个。
就像丁丁的电影里,小竹子的天赋,那是与生俱来的。
如果嗓子没坏,上海大舞台上,一切的风光都会比旁人轻而易举地获得。
这三个星期,就好比无崖子为虚竹灌顶,风清扬为令狐冲传授独孤九剑一样。
是两个人艺术的传授和切磋。
是对艺术的融会和共鸣。
发扬,和流传。
狗逼丁丁不太能理解这玩意。
他就知道每天给他乔哥按时按点地发骚扰短信。
问他乔哥今天学到了啥。
等他乔哥真的回答学到了什么的时候,狗逼丁丁又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
好高深啊。
怎么能这么高深。
丁丁都还来不及说,他这个创作原本,可能配不上乔哥的高深表演。
……
等乔哥神功大成回来的时候,丁丁最先发现他的不同。
不是演技上的精进。
而是那种,对艺术的敏锐,对艺术的理解。
还有,对艺术的尊重。
似乎更上了一层楼。
看得出来,镜头里的乔哥发生了变化。
变化在何处?
丁丁想,以前给乔哥设计这种猥、琐的动作,乔哥也还会做,但做得绝不会这么认真。
就是电影里,猢狲好奇地掀开女生裙角的那一幕。
这个东西叫演员的羞耻心。
这个东西体现在何处呢,就比如一部神话剧里,一个演二郎神的演员和演哮天犬的演员,有一幕互换身体的戏。
演哮天犬的演员演二郎神就没有问题,说演就能演。
但演二郎神的演员,让他去演哮天犬,他就接受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他羞耻。
如果他从头到尾一直演条狗,他也不会这么羞耻。
关键就是他从万人敬仰的二郎神过渡到一条狗,从英俊的神祇,高高在上做惯了的范儿——
要变成奴颜婢膝讨好谄媚的狗。
他演是会演,但他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这就是演员的羞耻心。
你不能说这就是演员的包袱,这跟偶像包袱有本质不同。
这是一种大部分优秀演员都过不了的坎儿。
但乔哥过了。
他演这个泼猴,毫无形象。
那妆容一出来,全剧组都倒吸一口气那种。
丑到连丁丁都不小心打了个磕巴。
而泼猴这个角色还有毫无顾忌地去抓女生的裙子的设计,甚至还想把头伸进去看。
然而乔哥一点问题都没有,连眉毛都没有皱过一次。
他已经体验到了这个角色,单纯好奇的内心。
他不猥、琐,反而是那些电影里,在旁边嬉皮笑脸假模假样呵斥的人——
才是真的猥、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