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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宫殊途(第1页)

大梁乾元殿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沈栖凰站在滴水檐下,看萧承锐亲自将最后一盆白蘅草搬进偏殿。

他明黄的龙袍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替她挡箭时留下的疤痕,动作小心翼翼得像捧着稀世珍宝。

"阿沅你看,"他直起腰,额角沁着细汗,"按你说的,全换成了你喜欢的素心白蘅。"

偏殿的落地窗大开着,风拂过千百株蘅草,送来清苦的香气,像极了大晟凤仪宫的味道。

沈栖凰走过去,指尖划过草叶上的露珠。

昨夜他亲自带人移栽,不许任何宫人插手,说"阿沅的东西,只能我碰"。

这三日来,他做的远不止这些——命人将坤宁宫重新粉刷成她喜欢的月白色,找出她当年遗落的绣绷,甚至亲自下厨做了她年少时爱吃的糖蒸酥酪。

"承锐,"她接过他递来的青瓷花锄,"你公务不忙吗?"

"再忙也没你重要。"萧承锐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指尖触到她耳后那颗小痣,"昨日吏部尚书递折子,说要为我选妃,被我扔到太液池里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带着孩童般的邀功,"我说大梁只有一位皇后,就是你。"

沈栖凰的心微微一震。她想起大晟的慕容玦,想起他为她拒纳妃嫔时,也是这样不容置喙的语气。

指尖的花锄突然变得沉重,她转身将其插在泥地里,掩饰住眸中的涩意:"去忘忧涧的路,修好了吗?"

"早修好了。"萧承锐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顶,"等明日天一亮,我就带你去采还魂草。"

他的气息带着雪松香,让她想起小时候他总爱往她书案上放的雪松香饼。

——

与此同时的大晟皇宫,慕容玦正躺在凤仪宫冰冷的锦榻上,怀里抱着沈栖凰留下的狐裘。

皮草上还残留着她惯用的蘅草香,却淡得像梦,让他每呼吸一次,心口就疼一次。

"陛下,该用膳了。"魏忠贤端着食盒站在殿门口,看着帝王日渐消瘦的侧脸,欲言又止。

自沈栖凰走后,慕容玦便搬进了凤仪宫,每日只喝一点参汤,对着空荡的妆匣呆。

慕容玦没应声,只是将脸埋进狐裘里,贪婪地嗅着那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想起三日前在御书房,沈栖凰隔着门说"等我回来"时,声音里带着他当时未听懂的颤抖。

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告别,是诀别。

"若当时没听到"他喃喃自语,指尖攥紧狐裘的毛领,"若当时装聋作哑"

他想起沈栖凰为他系玉带时的笑靥,想起她在御花园为他簪白蘅花时的温柔,想起她在寝殿为他暖脚时的小心翼翼。

那些被他当作"替身情意"的点滴,此刻却成了凌迟他心的刀。

就算真的是替身又如何?

就算她眼里看着他,心里想着别人又如何?

至少那时,她在他身边,会对他笑,会为他哭。

"陛下"魏忠贤的声音带着哭腔,"娘娘临走前说,让您保重身体"

"她在哪儿说的?"慕容玦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取代,"她是对那个阿圭说的,不是对我。"

他掀开锦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金砖上,走到妆匣前。

里面放着半枚碎玉,还有一支他送的银簪。

他拿起银簪,簪头雕着朵小巧的白蘅花,是她最喜欢的样式。

"她说过,"慕容玦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说这簪子比大晟所有的珠宝都好"

他想起她戴上簪子时,眼中闪烁的光,那光曾让他以为是爱意,现在才知道,那是透过他,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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