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后的。”沈栖凰的声音温和,同时很自然地伸手从他宽大的袖袋中抽出那份来自大晟的密报。
她目光扫过奏报上鲜红的朱批——“乐户改制学堂进度已过半”,眼底掠过一丝满意。
随即抬眼看向萧执圭,补充道:“对了,你上次忧心江南棉种短缺,我已与太后提过。她母族那边,答应先捐五千担上等棉种,以解燃眉之急。”
“母后?”萧执圭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仿佛殿内的暖意瞬间被抽空。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嫌恶,将手中那精巧的暖手炉“哐当”一声掷在紫檀木御案上。
紫檀木与玉石底座碰撞,出刺耳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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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他强自压抑的情绪。“她当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萧承锐!还任由你嫁给杀害我的凶手!”
他猛地攥住沈栖凰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那温润的暖玉镯紧紧硌在她纤细的腕骨上,带来清晰的痛感。
他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怨愤与不甘,“如今不过是看你大权在握,才假惺惺地来示好!栖凰,你莫要被这迟来的温情蒙蔽!”
无论是作为被生母舍弃的萧执圭,还是作为假死后被遗忘的慕容玦,太后给予他的,只有彻骨的冰冷与背叛。
三、帝王情痴
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让沈栖凰微微蹙眉,但她并未挣扎,只是用另一只手的指腹,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摩挲着萧执圭紧握她手腕的手背,感受着他掌心因常年握剑而磨砺出的薄茧。
“阿圭,”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岁月迷雾的力量,“她收养我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侥幸存活、连宗谱都未入的孤女。朝不保夕,命若飘萍。”
记忆的闸门打开,清晰浮现出初入宫闱那惊惶的一幕:老皇帝因她不识宫中礼仪而勃然大怒,斥责声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是太后,在千钧一之际,将她悄悄拉到巨大的屏风之后,用自己雍容的身影挡住了帝王所有的怒火,低声安抚着她颤抖的肩膀。
“那时,她若不护我,我早已被当作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远嫁北狄,生死难料。这份庇护之情,是实打实的。”
她的目光坦然而坚定,直视着萧执圭翻涌着风暴的眼睛。
“我不管!”萧执圭的理智似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他低吼一声,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欲,猛地将她向后一推!
沈栖凰猝不及防,后背撞上宽大的紫檀御案,案上的白玉砚台被震翻,浓黑的墨汁瞬间泼洒出来,染黑了她明黄色绣金凤的裙摆,如同泼开了一幅狰狞的山水。
他沉重的身躯随之压下,将她牢牢困在书案与他的胸膛之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
他张口,惩罚般地咬住她柔嫩的耳垂,声音闷得像被冰冷的潭水浸透,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你的心思,你的情意,你所有的目光……都只能在我身上!一丝一毫也不能分给旁人!”
他的鼻尖用力蹭过她颈间温润的暖玉镯,那里深深镌刻的“执”字,此刻仿佛带着棱角,硌得他心尖生疼。
“阿圭……别……”沈栖凰象征性地挣了挣,却被他钢铁般的臂膀抱得更紧,几乎要嵌入他的骨血。
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滚烫的温度,探入她微敞的衣襟,粗粝的指尖精准地抚上她腰侧那道蜿蜒的旧疤——那是当年坠崖时留下的狰狞印记。
每一次被他抚过,那冰冷的崖风、他染满鲜血却依旧固执地紧抱着她的模样,便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栖凰……”
萧执圭的吻带着掠夺的气息,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烙印,声音喑哑,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独占欲和一丝隐秘的委屈,
“把你给我……完完整整地给我……就当是……补偿我这颗被你分走的心……”
四、锦帐缱绻
更鼓敲过二更,殿外风雪似乎更紧了些,扑簌簌地打在窗棂上,出沙沙的轻响。
锦帐之内,暖意融融,龙涎香与情事后的旖旎气息尚未散尽。
沈栖凰伏在萧执圭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肌肤,听着他激烈的心跳逐渐归于平稳有力的节奏。
“在想什么?”萧执圭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在头顶响起。
他宽厚的手掌带着温存的暖意,在她光洁的脊背上缓缓游移,感受着她肌肤细腻的纹理和微微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