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待府兵走远后,转角处却又群情哗然:“咦?你方才可有看清告示上的画像之人,像不像许家那位嫡小姐?”
“你傻啊,什么像不像的,分明就是!你没看刚刚走过去的是许老爷,而那群人则是许家的府兵吗。”
“这么说,许老爷家的小姐又又又偷溜出府了!”
“哎,真不让人省心,一介名门女子,不好好在府中待着,整日玩心这么重,出去抛头露面做甚呢!”
说这话的妇人摇摇头:“又成就不了什么出息。”
风无疾驻足在原地,扬起眉,扫了一眼那布衣妇人,不等她开口,便有人抢先一步道:
“婆婆啊,这么说人可就不好啦!”
青年声音清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接上话茬,半带调侃半带笑:“翼州城中,名声大噪的走悲衙之主柳大人是女子;庙宇观寺间高高受拜的神像是当年一战成名的风长忧,这两位都是女子。再看你方才这一番话,莫不是将柳大人与那悲天悯人的神女也一并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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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妇人被他这一番话堵的脸色并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只当他是神经病,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熟悉的音调。一阵清风荡来,风无疾侧身望去,只见那人青衫落落,眼中波光浮动,笑眯眯地,也在瞧着自己,道:
“姑娘,巧遇。”
风无疾挑了挑眉,有些讶然会在这里撞见他:“确实很巧,行景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目光下移,看向他手中提着的篮筐,心中明了。
只见,青年提了提手中篮筐,举止间颇有几分无奈:“这不,为我家莲心大人出来采买东西了。”
“原来如此。”风无疾表示理解:“莲心真仙一般不出门吗?”
“是呀,所以什么事都要由我代劳,麻烦的很。”
齐行景青袖一拂,随口问道:“姑娘从无方园离开后,都做了些什么?”
像是觉得此话问的唐突,他又补充道:“可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
此话一出,这几日生的事便如潮水般涌来。风无疾目光闪烁,说:“倒没什么特别的,无非也是白日闲逛吧。”
“这样啊,所以风姑娘是一人只身来翼州的咯?”
“与朋友一同。”
闻言,齐行景左右看了看,好奇问道:“那怎么不见人?”
风无疾道:“他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齐行景点点头,虽没再多问,却又唉声叹气着:“哎,好羡慕风姑娘这般自在,身边有人陪着。”
“你不知道,走悲衙的夏日宴一结束,人聚人散,无方园又重归寂静,无端凄凉呢,我总感觉自己要憋出毛病了。”
“哦?”风无疾被他这一番形容逗笑,生了几分趣味,“行景公子的家人,友人呢?”
齐行景眉如墨山,眼眸清净。因为她一句话而思索片刻,这才回道:“家人嘛…他们并不在翼州,我年幼时家逢变故,自己孤身来到翼州求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至于友人……”
他摇摇头。“我倒还真没有过。”
旁人若谈及此经历,早该眉眼低垂,心生寂寥了,齐行景却反其道而行之。
不等风无疾回应,他桃花眼一弯,澄澈一片。“所以,风姑娘倒是我第一个友人了!”
风无疾附和道:“嗯,那倒是风某荣幸之至。”
闻言,齐行景故意薄唇微绷,一本正经道:“风姑娘既然认了我这个朋友,那你我之间,以后就不便说这样的客套话。”
“好吧,好吧。那是我说错了。”
本一共才见了三回,两人却跟结识多年重逢的故友一样自在。
真似化作各自所说的无名之辈了般,风无疾与他待在一起时,话语间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权谋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