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寝殿,萧华昭刚睁开眼,就感到一阵熟悉的恶心感涌上来。
“唔……”她慌忙撑起身子,抓起床边的银盂干呕起来,晚上睡觉她睡里面,想吐了,百里执疏就给她拿,早上百里执疏醒的早,再将她抱到床的外侧睡,方便她拿。
几乎是同一时刻,百里执疏就从外间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温热的陈皮梅子汤,他单膝跪在床边,一手轻抚她的后背,一手将碗递到她唇边。
“慢些喝。”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皱着眉头。
萧华昭勉强喝了两口,酸甜的汤汁暂时压下了恶心感,她有些虚弱地靠到百里执疏刚刚放好的软枕上,看着百里执疏眼下淡淡的青色,愧疚道:“又吵的夫君晚上没睡好了……”
百里执疏用湿帕子轻轻擦去她额头的冷汗:“什么话,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他顿了顿,“今日感觉如何?”
“比昨日好些了的。”萧华昭勉强笑了笑,却见百里执疏眉头皱得更紧,这已经是萧华昭连续第七天说“比昨日好些”了。
“全贵儿,去让康安跑一趟太医院。”百里执疏转头唤道,“去请太医。”
“不用……”萧华昭刚要阻拦,又是一阵恶心袭来,吐完之后,靠着歇了一会儿。
百里执疏将她搂进怀里,手掌轻轻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既心疼又无奈:“这小家伙,怎么这般能折腾你。”百里执疏皱着眉头,回想上辈子百里瑾珩还没出生是什么样子的,越想越气,干脆不想了,等他出来再好好教育他。
萧华昭靠在他胸前,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忽然觉得孕吐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未时一刻
得知萧华昭害喜严重,昔日的小姐妹们纷纷前来探望,更何况大家都有些沾亲带故的。
这日,江行依和徐宜薇结伴而来,还带了一大堆补品和小孩的衣物。
“昭昭!”江行依一进门就惊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萧华昭正靠在软榻上吃酸梅,闻言苦笑道:“这小家伙一直闹的我吃什么吐什么,能不瘦吗?”
徐宜薇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不过我当时怀孕时,婆婆说孕吐厉害的多半是男孩,这小子还没出生就知道折腾娘亲。”
百里执疏端着药进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看向萧华昭肚子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别说怀的还真的是男孩。
“王爷。”江行依和徐宜薇连忙行礼。
百里执疏点点头,将药碗递给萧华昭:“温度刚刚好,趁热喝。”
萧华昭皱着鼻子闻了闻:“又是安胎药?好苦的……”
“太医新调的方子,加了蜂蜜。”百里执疏哄道,“喝完再给你吃蜜饯,北疆带回来的。”
江行依和徐宜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谁能不知道,这冷面阎王般的宸王殿下,对王妃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萧华昭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药,立刻被塞了一颗蜜饯,她鼓着腮帮子嚼着,含混不清地问:“依依,你上次说的那个行鹭姐姐的绣样带来了吗?”
江行依这才想起正事,忙从袖中取出几张花样:“都是最新的,我特意挑了寓意好的,这个是麒麟送子,这个是五福临门……”
三个姑娘凑在一起讨论绣样,百里执疏便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们。
刚走到院中,就遇见齐枕书和陈子乐提着礼盒走来。
“小表叔(王爷)。”两人行礼。
百里执疏点头:“你小表婶在里面,你们自便。”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说太久,她需要多休息。”
两人连连称是,等百里执疏走远,陈子乐才小声嘀咕:“小表叔怎么比太医院的院判还紧张……”
齐枕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这叫关心则乱,季鹤辞不也这样。”陈子乐听到后,脸颊红了红,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