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季蕴还是能够吓到你的。”
薄沨抬眸,怒瞪。
陆明曜陆砜满脸懵逼,韩渊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游行摆手:“走了。”
当晚,游行听舒遇给自己挠头说:“我怎么在心内科看到主任给韩总开心绞痛的药?”
游行打了个哈欠。
顾南澈把笔放手中转着,咻咻咻的。
窗外雨雾弥散,玻璃窗点缀了一些迷蒙的小水珠。
顾南澈看到窗户就想起了童年时跟父亲待在房间中的事,那个时候周遭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滤镜,父亲开了门,从门外噙着笑走进来,好像才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捏了荷叶包的糯米鸡,摇了摇自己的肩膀,轻声地说,吃吧,刚买的。
糯米鸡软糯,泛着咸蛋黄的香气。
顾南澈点着笔,走了神。
韩渊抬首,看到顾南澈充满疑惑的眼睛,他想,这人总是这么散漫吗?
韩渊面露不满,“你们医生都是这么玩忽职守?”
顾南澈注意力又放到医院飘飞落英的樱花树上,他啊了声,挪了凳子,“不好意思,你要是对我的专业有异议,那你就另请高明,我不挣你这个钱。”
房间内还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时不时会有穿护士服,戴蓝色兜帽的医生走过。
顾南澈目光落在那片挖空的黄土跟扫落叶的环卫工身上,他记得,这老头早上穿的是荧光绿,这会儿换成橙色的老头马甲了。
韩渊瞧着,他手腕处戴着精致的腕表,黑色的,此刻,顾南澈眼神无意间扫过他,随手就拿了桌上的苹果咔呲咔呲咬得脆蹦响。
“有女朋友吗?”
“……”
“有男朋友吗?”
“……”
“有没有出去那个过?”
“……”
“第一次性生活史是几岁?”顾南澈跟抄家似的,挨个问韩渊,此外也没闲着,继续问:“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
韩渊耳尖闹得通红,一度破功,他深呼吸,勉强镇定,反问说:“你们当医生的,要这么窥探病人隐私吗?”
“是你给我发工资吗?”
“我认识你吗?”
“你管我问什么?”顾南澈嘴中咬个苹果,大笔一划,赶紧撕了单子给韩渊,勉强笑了说:“去做个体检,再来问我,我问你这么多问题你一个也不答。那说明你的脑子是不信任我这个医生的,所以,先去做检查。”
韩渊拧眉,气儿没处发,他扫了眼检查单子,足足半米多长。
感觉被讹了顿狠的。
韩渊捏单子,不知所措,他出门,只能照做。
回湛海,必须按照湛海市的规章制度做事,迄今为止,喜欢用钱摆平一切的韩总回到湛海之后,就被这种没法靠钱搞特权的事,里里外外给嗟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