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迅速安静下来。
他吹吹容倾的脸,安慰说:“脸痛?”
容倾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才承认了,“我没你说得那么优秀。”
“你说我眼光不好?”
容倾:“……没有。”
两个人这么互相对望一会儿。
舒时没趣,他反应过来,摆手,“哎呀,不说了,你让我把权力皇冠从地狱城里带出来,我已经送到会场了,估计会按照你说的,舒心雨一定会出现。”
“很好。”游行笑。
“我不知道你怎么要站在我这边,可王冠于我而言,不重要。”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我有,更加重要的事,先不遵守规矩的,就是地狱城的恶人,我也不客气了。”
舒时看了一眼仙人掌,笑了道:“人类就是这样无聊,烂了根的植物,还留着干嘛啊,不拿来烧火做柴吗?”
“当肥料。”游行开玩笑说。
“明知不得已而为之,是谓命。”
“能不能有连根拔起,交换新生的勇气,也是命。”
“我赌一把,梵天必死。”
舒时佩服游行的胆大妄为,他提醒说,“那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人人都说我我身负惊雨刀,力量斩天灭地,说我无能,守不住地狱城的故土,可又有谁知道,若是我能够扛起地狱城的重任,我又何须,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我倒是很羡慕你这么自由自在的生活。”
“性命,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能支撑我活到今天的,不是我身为君主的信仰,也不是我身为人的骄傲。你想念什么东西到今天,我想你应该懂我的答案。”
舒时何尝不知道那个答案。
他垂眸,苦笑,“不必这么嘲讽我,我只是……”
“走了,我等你好消息。”
舒时带着落寞离开,游行觉得自己不该话痨,可容倾牵住了他的手,又把他困在书桌跟自己臂间,他垂眸凝视游行。
游行身体是紧绷的,语气是自然随意的。
容倾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却仍旧盯着游行的唇,又想吻,想跟他合二为一。
仿佛只有这种身体上的交缠才能证明他是自己的。
但又……不敢吻。
“为什么,是我。”
“要是,你碰到的不是我呢?”
尽管,容倾知道,他们命运中无数次重逢,起源于游行一念心动。
却也,酝酿出此生不见天日的悲哀。
如果游行没有遇上他,他该是王位的尊者,无数人仓皇,害怕的存在。
他……
游行终于问:“听说天使无爱无欲,我想起来了,你没有欲望,没有爱……那你会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