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以为自己不会再梦到过去地狱城的事。
那个地方没有鲜花盛开,也没有春天的到来。
可他无论如何都握不住,夏天那一只蝉。
他做了个梦,好像是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很远很远的地方,湖面波光粼粼,散发着动人耀眼的光芒。
游行抓起来了一捧水,却看见自己睡在虚伪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水波上。
而地下是遍布的野藻跟漫长无边际的,无数次吞噬他的黑洞。
他一边沉醉地向上看,一边被强大的力量往黑暗的地方吸去。
游行鲤鱼打挺,从白鸦组办公室的床铺翻身而起,抬头就看到容倾略带担忧的眼神。
游行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往容倾身上爬。
这是六岁那年就养成的习惯了,每每做噩梦,就揽着大人的脖子不撒手。
游行蹬开被子,心中一横,“我哪里娇气?”
容倾手抚在游行后背,游行推开他,容倾捏人下巴照旧吻了下。
只是轻轻地贴了下,游行就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骤然回神,垂眸看着容倾的长睫毛说:“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容倾给闹得没办法。
不是很擅长表达感情,却笨拙地继续表达,“乖宝贝。”
游行低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娇柔又没力气的小孩,你想要那种站在你身边,跟你共赴战场的英雄。”
容倾摸他的脸,心酸酸的,“像我这种没什么勇气,你却这么喜欢我,是不是我撞大运了?”
游行手还环着容倾脖子,跪坐在床上,他心也紧张,就只能维持这个动作。
直到容倾解开自己的外套也要上床,游行看着他,问:“你干嘛?”
容倾如实答,“你不是老是嫌弃这制服外套太硬了吗,我抱你休息。”
游行低头,松开了人,才盘腿,很是突然地,他把手放到了容倾的脸上,而容倾捏住他的手,让他盖住自己的半边脸,才说:“阿行,我回来了。”
游行的心忍不住一酸。
他又勾住人的脖子往床上躺,容倾怕游行撞着脑袋,手垫他后脑勺。
容倾眼睛温柔深情地盯人,又说,“阿行变漂亮了。”
他手抚着游行的鬓发,指尖小心触着游行的眉毛,继续道,“阿行真的变好看了很多。”
游行心情很平静,容倾也只是,还在看他。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解开衣服,迫不及待融入彼此。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们都察觉到彼此眼中酸涩的胀意,游行才开口,找了话题聊,“你父母呢?”
“不知道。”容倾揽住人,盖了制服到游行身前。
“你对我第一面什么感受?”容倾摸游行的脸,指尖勾着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