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又听到绵软的雪摔碎在雪中的沉闷声。
等到容致书跟梵天都走出门去了。
容倾控制不住心绪地捏住了游行下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攫住了游行嘴唇的痛处。
游行闷哼了一声,感觉嘴唇又酸又麻的。
他感觉有点窒息,又心口闷得很。
嘴唇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掉。
容倾瞧见了,只好松开了人,说:“抱歉。”
“疼吗?”
游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容倾看他这样,就抱住人,好听的声音哄,“嗓子疼还是心疼啊?”
“不知道……”
游行哭得惨兮兮。
“寂寞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游行感觉嘴唇有点疼,又去攀住容倾的脖子,才道:“不会找我麻烦了,挺好。”
容倾爱怜地,亲了亲游行的眼皮。
游行掉了泪。
泪水又冰又咸。
容倾,泪如雨下。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
容倾对游行说,“你这么乖,没有谁不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最最喜欢你。”
“游行,是容倾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
容倾觉得,这辈子,大概也这样了。
神界第二日。
晴空如雪。
比起湛海苍凉的阴郁,游行实在是觉得神界的白雪山恍若一处桃源。
即使……
游行倒是很想念海边那一场烟火。
绚烂的烟火下属于容倾的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游行执白,跟梵天坐在茶室下棋。
玻璃窗外是绵软的白雪,像白色的丝绒般。
梵天脸上敷了白色的纱布,盯着谢知节的脸,手执黑棋,忽问,“你没必要把自己整得跟个疯子似的,凌逐臣现世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前阵子不还神在在地是要看好戏,一牵扯到容倾,你怎么也这样了?”
“在容致书面前衣冠不整,”梵天笑了下,“走一朝险棋……容倾恨我很得劲啊……”
游行执棋的手顿住,胸膛起伏,他凝视面前的白雪,它犹如柳絮翻飞般,扰乱着游行破碎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