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丧需要落水狗?”游行反问。
“……”容致书实在是不能够跟游行招架,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跟容倾不是亲生父子……我……”
游行瞧容致书自己都胡言乱语,他看向容倾,“还不打算解释理智丝线跟舒心雨叛变神界的事,你到底,在替谁隐瞒?替谁开脱?”
“没必要。”
容倾冷漠说话。
“我没必要跟立场站在舒心雨这边,自私自利的人身旁说话,没脑子沟通起来,经过引导能分出是非曲直。”
“非黑即白。”
“我又能,说什么呢?”容倾说了三句话,又沉默了。
梵天的脸爆红。
容致书摁住眉心,“我不想猜你背后在说什么,我只认事实。”
“抛妻弃子?”
容倾反问。
容致书脑子跟被人抡了好几棍般。
容倾至今都没跟他怎么讲过几句话,脾性阴晴不定,他能够猜到容倾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对方跟游行一样,开口也这么像个大刺头。
容致书只觉得自己无处藏身。
“你到底,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办?”
“我要怎么对你,才能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伤害?”
容倾皱眉。
满脸的嫌弃。
梵天傻不愣登。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梵天大叫,“这他妈的叫做凡夫俗子!你是大天使长,你谁都不欠!你是神,不是人!你不欠谁!”
游行眼瞧这梵天作妖的这模样。
心有戚戚。
他想,这就是容致书跟梵天之间的本质区别。
尔后,游行告知容致书,自己并未对阿鸢做些什么。
容致书带着呱躁的梵天离开,梵天早就知道舒心雨背叛他,可他不敢相信,只知道逃避。
等到晚上时分。
晶莹的雪盖上了一层暮色。
雪狐追逐打闹,松树枝头垂坠的雪,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雪夜犹如安寂陌生的完满世界,冰蓝色的夜幕覆盖了纯白的雪山。
容倾随意打开灯,灯光下,皮肤颜色像缎子一般的柔和。
他去书架上找书,一张照片就这样飘散散落,容倾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张照片上,捡起来看,容倾看到照片上……
一个俊美雅致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修女。
过往的记忆伴随破碎的时光,轰然陷落。
容倾觉得,自己的父亲容致书是一点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哪怕是后来有所耳闻,他觉得,这个人留下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守护所谓的神界。
那是他离开六岁游行以后的事情了。
按理来说,他也要湮灭了。
容倾听不见很多的话,却只听到容致书寂寞而寥落的话语。
“修女,我养不好他的。”
“但我希望,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