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你不能不接受爱人的离开,不能不正视那个事实的存在……”容致书皱眉,“很多次,我都催眠自己说过去的事情不是真的,但是阿倾……你……”
容倾瞧着咖啡越来越凉。
容致书说的每句话,只是在往他心尖上捅刀子。
如若能够替游行殒命,他何尝不愿?
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对他的思念只会与日俱增,谈何放下?
容倾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悲观的人。
他吸了口气,低头向容致书道了谢,又留下一杯没喝过的咖啡留给容致书。
容致书看到了摇头叹息,“够可以了……阿鸢,你会不会恨我?”
雪狐扒着窗户,爪子划拉着。
容致书才道:“我怎么……可能不会希望你得到幸福呢……”
容致书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打开窗户,雪狐窜到他怀里,闲散地在他怀中滚了一圈,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容倾回了头,仰头看到这一幕,他低头,又看到雪融化的痕迹。
雪融化后是春天。
可春天迟迟不来。
容倾怀着满腔的心绪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他看到屋内一片整洁,便是知道这个人的洁癖又犯了。
随意捏了软枕。
容倾觉得不习惯,他走到卧室内,打开门,没看到人,又转身走去书房,果然……
游行正在书桌上,抱着他的外套酣睡着。
呼吸浅浅,起伏缓慢。
容倾走过去,又低头看了一下人,习惯性地去摸游行身上的骨头。
他想看看,这个人长了肉没有。
容倾唾弃自己不过是借机揩油,可看人还未醒,他搬了条凳子,坐在游行身侧,又小心地扶了游行的身体到自己怀中,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安睡。
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是他的怀抱。
也唯有,他身边,游行才是最安全的。
容倾这样抱着游行,抬手随意翻动桌上的本子,他感觉怀中人呼吸依旧很浅,于是又更加搂紧了。
本子上写了一些凌乱的字。
容倾感慨,他们彼此都很少知道对方的隐私,属于靠近但这个人换衣服是一定要锁上门的状态。
他还记得上次一起睡,游行梦到过的地狱城坠火烧死他的画面。
容倾感觉游行蹭了蹭他的颈间。
“……”
容倾翻开本子。
书页声哗啦。
本子上写。
【累、困、饿。】
【不喜欢这个臭男人!】
【容倾长得好看。】
【我想跟容倾做·爱。】
【所以……】
【我是魔鬼。】
【做了好多次,都不够……】
【他要是,能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感觉他很爱我,可我好难过……】
后面几句。
全部都拿笔划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