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实诚。”
容倾手撑在椅子的边缘。
右手一直压着游行的身体,没搭理他。
横竖都是他占理,像个土匪头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又实诚到哪里去了?”
“你除了想跑,就知道离开我,”容倾说这话心里都没底,其实游行布局保不准就是为他,可莫名其妙一个年少迟言允,弄得容大天使长醋意大发。
“我看我确实没有迟言允长得帅,他唱歌很好听。”容倾把人搂得紧紧,手臂箍住游行,语气又惨又可怜,“我的确不值得你信任,我也不是你的第一位。”
游行敷衍:“哦。”
容倾遭不住,干脆搂着人的腰跨坐到自己跟前,压了眉:“就这么敷衍我?”
游行如颤巍巍的花,往容倾的身上靠去。
容倾给游行浇水,浇了个彻底。
第二日是个晴天。
一截雪白的手臂从床的边缘垂下,又被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攥回。
屋檐细雪摔落,竟然有一只燕子在啾鸣。
那些令人耳酣,情热的某些声音一直到半夜才蔼蔼止息。
容倾游行两个人滚到半夜,仿佛一分开就觉得寂寞,如丝绢上的黄金丝,紧紧密密地绞在一起。
拧透了心扉的不舒爽。
游行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随便找了杯温水,肩头披了块毯子,咕哝道:“你去哪儿?”
容倾神色淡淡,肤色如水面中波光粼粼的太阳,有种灿然的美感。
他递给游行一颗荔枝,剥开了,送给他,“嗯,去一趟教廷。”
两个人昨晚很晚才睡。
游行在情事上体力十分差,比起惊雨刀的狂妄,在这方面的游行更容易被人压制。游行打哈欠,他看着白色透明的果子,忽然回想起昨晚,容倾夸他的皮肤很滑很细腻,让他爱不释手。两个人肌肤相触,皮肤的相碰,感觉就像这样,冰凉光滑。
游行眼底有浅淡的淤青。
每去到一个地方,两个人免不了纠缠。
以前还会想跟抵触这样的接触,可因为没有明天,所以在一起即使是很甜蜜也惶惶不可终日。
游行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身体,他突然很自然地站起身,抱住了容倾,又撒娇说:“哥哥,那你早点回来哦。”
容倾抽纸巾擦手,掌心湿润,才问:“你老实了?”
大概是受到游行情绪的关系,容倾也觉得心情十分安定,但耳根子到底有些红,又说:“抱歉……我……”
从前游行记得自己说过一句玩笑话。
这一回,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死了的状态。
游行心浮气躁,“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