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濛对解逢花,一如既往冷淡。
“走开!”
顾南澈刚好过来,凌濛委屈地跑过去,声音如泣如诉,“顾大哥……有人骂我……”
解逢花凝视着凌濛跑走的方向,他终于开口,“你要背叛你天使的责任了?”
“我对不起的,又不只是你。”
“我杀恶魔,是履行我自己的责任。”解逢花语气刻意,“我会付清吃住的钱款。”
谢折销却像是突然看清什么。
舒心雨已经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解逢花,但是,解逢花也只是摇头,背过身,他身上背着一把唐刀,整个人看上去呢,清隽而俊美,带着冷淡的气息。
解逢花是明晃晃,看上去的一眼大帅哥。
舒心雨低了头,脸已经红透。
谢折销瞥了舒心雨一眼,叹气,眼神中酝酿着一些情绪,带着悠然与怅惘的感觉。
医院走廊正对面吹来辽阔的风。
谢折销觉得也有些东西随着风散去了。
当时的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
就好像,人无法同时拥有十六岁的假装成熟天真跟三十岁的真实世故成熟。
“你好像总是很自以为是,可当年地狱城的事情,我们可以阻止的,你明明知道容倾有多喜欢那个人,你为什么,仍然一意孤行阻止他走,锁住他。别跟我讲说,你是为了神界,这个神界有多糟糕,你我都知道……”
谢折销心中涌起一瞬的惋惜。
当年他们都做错了。
他惋惜地是……
是什么。
谢折销并不能够说得清楚。
解逢花淡淡地瞥他一眼,“我知道,阿倾情深义重,不喜欢把心事表现出来。”
“我只是为了神界不遭祸端,我的确是不知道游行是神之子的事实,可明面上摆着的事实是,游行是地狱城的鬼王,是恶魔之首,除非新的大恶魔再度现世,否则又怎么会有人承认神之子的现实?”
谢折销精明得很。
“我提醒你,那个人,比容倾的心还狠,你不死,只是因为容倾的关系。”
谢折销懒得当理中客。
又曰:“钝刀子磨肉,是那个人最喜欢干的事。”
谢折销其实有预感到什么。
可他又迟钝了。
解逢花看到凌濛对着顾南澈哭哭啼啼,他抬了眼,看窗外。
屋外是一片雪,是冬夜的天气,雪的温度。
他想看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