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游行实在是很难相处。
要他管,又不要他管。
时时刻刻防备他,防备任何人。
跟他时常觉得,讲不通什么道理,往往两个人交心的时刻,还是……
容倾都想不下去了。
他抱起人,游行的拖鞋掉了,又闹说:“我不干了,好疼的!”
“你理智一点!”游行真急了,“我没觉得你不尊重我,我只是心情不好……你,你总不能连我一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你动手就动手,如果是别人,破坏我的计划……”容倾故意。
“我也不是你的棋子吗?!”
“妻子,你终于要嫁我了?!”容倾比游行更加阴阳怪气,“我妻,我现在做的事都是为了我的妻子。”
游行被说得待不下去了。
想钻地缝。
这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都是颠覆性的一天的样子。
他生性孤冷,莫名其妙招惹了该死的容倾。
容倾又说:“你勾引了我多少回,你到底,负不负责?”
游行气急。
容倾还说:“吃干抹净不认人?你让我当鳏夫?我也是无所谓的。”
游行心中的某些情绪被逼到顶点,反而变得,冷静了些许,他反捏住容倾的下巴,低沉言语,“你非得惹我生气?”
“你真当,我不会生气?”
容倾含情脉脉的,垂眸时譬如沉沉的星火,游行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袭击了。
很多时候,他没法自控自己这种情绪,但也,不愿伤害容倾。
游行知道,容倾帮不了他,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游行手指点着容倾湿润的睫毛,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想,顿了会儿,又看着容倾说:“容倾,我不否认,是我把你带到今天这个地步,我问心有愧……”
“所以呢,你要跟我再度分开?”
容倾再度重提旧事,“你总是这样,我又能奈你何,你喜欢我是种负罪感,那你喜欢我,做什么?”
“你可以不喜欢我,我可还是喜欢你。”
容倾拼命抵抗着来自脑内那种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声响。
即便他布下弥天大网,此刻也,绝望到无地自容。
“你都不要我,那我要自己做什么?”
游行的心给扯得疼。
他弯下腰,扶住脆弱的天使,感觉到,他陡然颓下的脊背,又道:“别这样……”
“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