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匣刚以为自己做了个被挖掉心脏的噩梦,正打算跟妻子说一些什么……
舒心雨的刀捅进了迟匣的心脏。
迟匣无法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他其实正在为梦中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感到难过。他想向妻子说一声抱歉,并且他真的愿意交换出海洋之心。
迟匣眼睛动了动。
刚刚迟言允给他寄了信,是他年轻时追求舒心雨的真名。
舒心雨处在癫狂之中,继续旋转着手术刀。
舒时笑了下,又打了个响指。
舒心雨缓慢回神,她发现,自己把刀插进了迟匣的心口!
迟匣呆愣住,举起手心的信,又觉得心口实在是痛。
他慢慢地滑倒。
舒心雨像是抽离了魂魄,她掌心紧握着手术刀,又去慢腾腾地以漫不经心地的姿态捡起地上的信看……
迟匣曾经动心动情地写:【心雨吾爱】。
舒心雨眼睛不停地眨,恍若如遭雷击。
她不停地拍迟匣的身体,失智一般大喊:“喂!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
“迟匣!我是心雨,你醒醒,你醒醒!”
女子失控一般地哀嚎,痛苦,嘶吼,痛彻心扉地叫。
这一刻,恍若撕裂灵魂。
迟言允冷眼旁观舒心雨杀自己的父亲,而他无动于衷。
因为叫不醒沉睡的人,所以,无数次劝解也毫无意义。
游行跟容致书简单说了下神之光的问题,他不打算插手巨婴的事,在看到了迟言允抽身离开后,大恶魔眼神微凛,“你父亲死了,你就这副德行?”
迟言允双手揣在兜里,眼神毫无波澜,“让我心情有波动的只有盛今诺,但我发现,他也并非真心实意,只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我有想法,但是不多,你如果愿意当迟匣的救世主,把他救回来,我也不在意。”
迟言允笑,“你是真的要跟我划分为楚河汉界。”
“是真的。”
游行:“你说得完全正确。”
游行说完这句话就离开,而走过来的舒时去蹲在屋顶上,寂寞地抽烟。
舒时指尖烟雾缭绕,相当颓废,“我仇报完了,好空虚,这么轻松,这么简单……”
迟言允不打算搭理舒时,也转身就走。
沉默的身形昭示着他的不安。
舒时恶意,“你知道么,地狱城的下任鬼王即将诞生了……游行跟容倾的亲儿子,不日降世,你说世事风云变幻,眨个眼睛的功夫,第二个漂亮的大美人就要出生了……”
“容倾很讨喜,保不准,这鬼王跟容倾长得还像,但性格最好别像游行,”舒时喃喃,或许是曾经自己失去过一个孩子,他感慨说,“他的双亲似乎不待见他,但也无法阻止他的出生。”
“我不需要游行来教我做事,”迟言允其实发现游行已经改变了,变得没有那么尖锐跟攻击性,但年少十分到底是玩过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