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游行真觉得容倾不要脸,于是更加不要脸问。
容倾愣愣点头。
游行拍他手一下,“死流氓。”
容倾耳根子冒烟,他老不好意思,干脆把人抱得更紧,忽然说了声,“我突然觉得我很爱你。”
“非常非常爱你的这种。”
“我想跟你待着,就非常舒服……”
容倾表着白,游行静静听,换做是以前,他老早一盆冷水泼过去,并且质问反问对方,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可他前几天刚说就觉得后悔。
明白深究到底其实无意义。
游行臊了脸,侧在容倾耳畔道:“羞不羞,干嘛在这样的场合说……”
周围没有人,反而衬得游行心绪更乱,他稍微有点吹毛求疵儿。
“就现在?”
容倾凝视着玻璃窗外洋洋洒洒降落的大雪,仰头望天空,总感觉天空降下的雪是时间的眼泪,充满着寒冷,没有多少温暖。
因为下雪时,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于是连带着那天的雪,那天的夜,都镌刻成了一种无声难以遗忘的永恒。
不知道容倾是缅怀自己的年少还是无法忘怀曾经雪夜死去的难过。
他仰头看着,雪似乎能够落进他的眼睛里,融化在他的心里。
有时候,大雪覆盖住一切的纯白,只是因为暂时凝固了时间,用白色遮掩丑陋的黑暗。
也有时候,大雪降下,天地跟心随之一起,就这样安定。
容倾不愿再对雪天的情绪多做回应。
他认真地盯住游行盘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注意到对方指尖的月牙白,同时感觉游行脑袋昏沉地砸他手臂上,他猝然,手捏了游行的下巴,又去盯他略带绮丽的唇。
被亲过,唇还有点肿。
但是看不出来。
欲望仍然是无声无息涌动的,随时能够被唤醒的。
游行昏昏欲睡,没等来想要的答案,打了个哈欠,忿然道:“哦,君子论迹不论心,我以为我低需求,实际上我两个都是高需求……”
容倾羞于启齿,盯着人的嘴再咬了下,“哪个说我不喜欢你过吗?”
游行心绪一动,实在是不习惯这种感觉,打他一下,“你说得对,但你不许搭理我。”
游行反手推容倾,但推不动,只好说:“你真的好烦的……”
“我喜欢一个人待着,被你闹得不喜欢一个待着了……”游行想,或许是刚睡过,碍于激素的关系,总有些莫名的失落,这会儿闹起来,有些刹不住,“你好凶……走开……”
游行没趣。
干脆不动弹了。
容倾看游行。
花是花的香味。
时间也是时间的馈赠。
游行专注地看雪,暖黄的路灯照耀,他拍容倾的手臂让容倾看。容倾也勉强附和,他没扫游行的兴,也时常不太理解游行为什么对这样的很普通的场景情有独钟,但他心思突然被调动起来,又觉得鲜活的游行让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