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反问:“你很弱?”
“对啊,我是人啊,我不得、不得……”顾南澈掩饰不了自己的那点狗腿跟八卦,尤其他还是个喜欢自娱自乐的人,又说:“我……”
游行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答不上来话的一天。
容倾搂过游行的腰,朝顾南澈摆手,“我来收拾掉了的东西吧,你把这株仙人掌带走,你手中的缸子送给你。”
顾南澈干了票大的。
甩门就走。
还不忘捞走一杯咖啡。
游行看着地上的满目狼藉,黑黑白白的棋子。
他忽然像是做错事,又记起了某些事,才说:“哦,对不起。”
容倾搂着人,一个人安静地端起咖啡,默默啜饮。
还不忘把杯沿送到游行嘴边,平白无故,如常说了句:“甜的,不那么甜,喝吧。”
游行觉得口渴,默默喝了一小口。
容倾放稳杯子,又才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喝苦咖啡,不放糖,也没有吃糖的习惯,包括在神界,也没有,这种习惯。”
“小时候,我都是按照作息定时定点地醒,从不赖床,但凡梵天吩咐的事情,我每件都会去完成,并且永远都是完成得最优秀的那个。”
容倾又说:“碰到你的那一天,我做了个梦。”
至于是什么梦,容倾戛然而止。
游行其实很不习惯跟容倾单独相处在这样的场合。
单独待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倒是愈加彷徨,如同现在,他背后是柔软的沙发,面前是没有脱掉大衣跟工作制服的男人。
游行手去碰容倾的领带,又放下来,重重地叹气。
仰头是迷离炫目的灯光,以及……男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容倾掌着游行的腰,堪堪捏过游行的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两个人无声无息地眼神对上,如蜂蜜拉丝般的粘稠,带出无尽暧昧的颜色。
游行仰头,看灯光,忆岁月,随即又被某些鲜明的东西给拉回思绪。
游行低垂眉目,摸到容倾锐利的大衣衣摆,又……他凝视着,忽然很想出神,忽然觉得这份感情很厚重,又发觉,自己此刻的姿态,像极了求情的风月花伶。
眼前的人,是朝思暮想,是蜡炬成灰,是飞蛾扑火。
游行拽住容倾的领带,诉怨地瞧他,委屈地看他,不情愿地依着他。
一刹那,四肢百骸。
游行下巴抵在容倾肩膀,手臂环住容倾的脖子,又抓紧了他的头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嘴唇咬出一丝鲜血。
游行呼吸有些沉,他仰起头,含着一汪水也深似的泪。
他不能不承认一个事实。
容倾,是他的男人。
也是他的伴侣。
不管是对处于恶魔这个身份的考量忌惮,还是对容倾的眷恋与天使恶魔间无法共存的担忧。
他都,不能不接受一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