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城冠冕释放了他的一切禁锢,凌逐臣本该觉得高兴。
其实,容倾就是死在这样一个下雪天。
他弄死了神界最后一道屏障。
地狱城的鬼王哭得好惨,哭得好凶,他都丝毫未能所动。
只是为什么,自己流连到这样一个地方,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泪?
是因为吸收了人类灵魂的缘故吗?
可盛今诺是自愿的,他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
凌逐臣仰头,风雪从他的眉梢间扫过,如冰冻一般寒冷,最终,他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经受风雪的洗礼。
白雪山下,有什么人徐徐而来。
解逢花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其实他是来解乏的。
偶尔不想顺应本性去保护那个让自己亏欠的人,可对方对他其实很陌生,而且,对方有自己的朋友韩渊,他也……无处可去。
凌濛给他好脸色,让他多笑笑,说说话,解逢花也不搭理,他仍然在白鸦组住着,仍然在……
白雪山下有安静的客栈。
当解逢花呼出一口白气,收起雨伞时,他眉头皱起。
很恍然的,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
山上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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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打了个大哈欠。
凌逐臣失踪,游行也不太着急。
终归是入局,这也没办法。
向来很讨厌麻烦的游行不得不花费一些脑力思考如何应对事情,当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游行觉得……
游行叹气,舒遇给他量血压,看他样子觉得自己血压高,“睡过头了?”
游行一下清醒了。
容倾爱玩春秋笔法,搞得他老神经巴拉,他故作疑惑地问了句:“嗯,那费雪酌处理得如何?”
最近陈露杀都在第七医院巡逻,舒遇跟他还算熟的,却问:“韩心愫身边的那个季循路到底什么来头,他妈的,韩心愫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维护起他了?”
游行疲惫,打哈欠,“那你为什么又维护舒寒云?也是因为好面子咯?”
舒遇无意中被狠狠内涵了,唉了声,“那你是真成了容倾的手下败将还是良臣美妾啊,哪天你抱回给娃娃我肯定笑你……”舒遇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到游行的肚子上,像是真的在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