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其实容倾说得对,没有父母教养,也就没有靠山,但……容倾又确实是他的靠山。
游行决定不再纠结这些问题,但有些时候过去如跗骨之蛆。
尤其,容倾这个人性子真的心细如发,极其敏感。
这么一想,容倾那种审视冰冷的目光也不太可怕了。
游行冲了澡,洗漱完毕。反正已经是睡不着了,不如早点处理审判庭的事。他走到床上,看到容倾,容倾倒是没抽烟,只是交叠双臂,盖住了腿。
“没怕你,但去发脾气了……”游行坐在容倾床边。
容倾一直瞧着他,唇色清淡,气质深沉,捉摸不定。
这大概是游行最熟悉的样子。
游行又问:“没想法,跟你走,不后悔就是了。”
容倾才开口,“你知道,天使恶魔矛盾自古以来就是难以调和,更不用说无情无欲的那些个人。”
大天使长尊口一句。
游行想吐血。
他索性……掀开容倾的被子,眼瞧着容倾目光晦涩地看向他。
游行的目光是勾引性质的,他很懂容倾喜欢什么。
一眼秋水望过去,容倾丢盔弃甲。
游行腿跨坐在容倾腰两侧,容倾手掌住人的腰,也没说话,抿起唇,要推游行下去。
游行偏不让。
狗东西会翻陈年旧事他也当仁不让!
游行却不是翻王座上情意勘破这种,而是道:“你得跟我一起亲自去审判庭。”
容倾吊起眼梢看他,眼尾红红的,又冷静说:“怎么突然这么提起这桩事?我去不去,大审判长一票豁免,别人的火怎么着也烧不到我身上来。”
游行捂嘴笑,“你去不去?”
“我口才好。”
游行揪着容倾的衣领没放,又道:“容瑾的性子与梵天如出一辙,你什么想法?”
容倾看游行,见对方死不放手,非得赖他身上,也被逼得有点急。
他特别怕游行主动,一主动呢,就容易失去理智。
容倾看了下游行,觉得对方似乎是挺认真地问,旋即才开口,“有必要没必要,这也没什么问题。”
游行掰他下巴,“如果曾经是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是要拼死都护犊子的……”
游行目光悠悠。
容倾眼神对上他的,无奈啊,也只好推人,但怎么可能推得开。
游行看了眼屋外的风雪,也逼迫道:“你知道风雪对于恶魔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容倾岂能,不懂!
可他真不是那种会对爱人完全掏心窝子的人,游行也猜得到,他也没必要说。
游行翻下床,抬手打歪容倾的半边脸,气躁道:“好他个容致书,在这里等着我呢,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容倾捂住自己的脸,“他跟你说什么了?”
……
当年,是容致书救回的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