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的,便想起了自己这个女儿。
不过一月,便将她的私房钱拿走了大半,让莺莺想起他便觉烦闷,连带着对始作俑者也迁了怒。
“大人怎么回事?竟让此人住进府中?”莺莺胸膛起伏,脸色也带了几分红晕。
莺莺又问:“夫人可曾去见?”
“不曾。”灵梅道。
“她现在在哪?”莺莺绕去屏风后更衣,一边穿袖边问。
“应是在正厅用茶。”
莺莺轻斥一声:“将客人独自留在正厅用茶,可不是县令府的待客之道。”
灵梅小心的整理罗裙,谨慎着不答。
“既夫人不去见,那便只能我去了。”莺莺垂着眸,掩饰掉眸中轻愤,似是有所顾忌又像是觉得实在不妥,微微叹息,百转柔肠。
正厅。
姜回推开窗,外头疏朗叶阔,墙角绿树枝叶千枝繁复,隔绝出一片幽深的晦暗,微风斜入,吹散声音渺渺。
“陈丁,派人去查张喆文去了何处,所谓何事。”
想来不过月余,先前长乐坊青玉章对张喆文的震慑尤在,即便有小心思,也不会在她入府第一日便故意不见,毕竟表现得太过明显就是落她话柄。
再者,张喆文对她“背后之人”明显惧怕,断不会在此时如此做,出公差这种表面堂皇实则乃为搪塞之语,除非,这其中另有关窍。
姜回眼眸微深,窗下环流着一方暗渠,檐角悬铃悬象牙弯月,清铃冷水,林叶遮蔽下唯余凄寒悄怆。
莺莺携灵梅至正厅外,遥遥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
微微一愣。
女子背影纤细孱弱,宛若玉兰神韵清骨纯净,似乎听到声音,女子淡漠回眸,方才的孱弱之感骤然被打破,少了清透纯白,反添绮色惊鸿,纵眼神平淡,也无端让人挪不开眼。
眉眼间若午后湖水平静,无波无澜,却有一股尊贵之气。
“见过贵客。”莺莺莫名有些忌惮眼前人,本欲出口的话也住了口,躬身福礼。
“让贵客久等,是妾身怠慢了。”
姜回漆黑眸光注视着她。
莺莺摸了下头上岫玉花簪,迟疑道:“堂内风寒,不若贵客先去妾身的院子稍坐?”
姜回眼神倏而玩味,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以手撑额,慢悠悠打量她许久,忽而开口:“你是谁?”
“妾身。”
“这倒有意思了。”姜回打断她,莺莺脸上笑意微僵,坐在上首的女子眸光一变,语气蓦地凌厉,“北朝律法,礼无二嫡,张喆文身为正七品县令,竟敢违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