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落在姜今也耳中,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裴妄怀是不可能跟她一起来的。
那就只剩一个方法了。
她需要先试探出裴妄怀和裴时渊对彼此的态度。
想到这儿,她心中倏然豁然开朗,“多谢小陈大夫指点。”
虽然没有找到直接的解决方法,但好歹知晓该如何努力了。
少女原本还紧蹙着的秀眉舒展开,眼底明显有了希望,眸色晶亮,格外好看。
陈奕白收回视线,缓缓勾唇一笑,“姑娘为好友如此奔走,她若是知晓,必定会很感动。”
“若是你还不放心,陈某可先开一副安神定息的药帖,你照着抓药便可。”
“如此,那多谢小陈大夫。”
陈奕白执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药方,递给了她。
转身要离开坐诊区之前,姜今也回头来看着他,“今日之事,还请小陈大夫替我保守秘密。”
“这是自然,”陈奕白点头,“陈某学艺不精,未能给姑娘解疑,还请见谅。”
“不浅不浅,小陈大夫博文广知,是我该多谢你才对,”姜今也笑着挥了挥手里的药帖,带着紫苏离开寿康堂。
——
夏日荷莲,映盛而开。
六月二十四,观荷节。
傍晚时分,侯府掌灯。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永定侯府门前,裴妄怀刚进宫面过圣,一身玄黑色织金锦袍,衬得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愈显高大。
门前阑珊的光亮之中,男人长腿一迈,跨过地栿。
一旁的陈叔迎了上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裴妄怀太阳穴骤然一阵发紧。
随之,裴时渊的声音忽近忽远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猛地顿住脚步,垂眸低首,用手狠狠揉住太阳穴,想止住这一阵晕眩。
然而再抬眸时,那双冷淡清润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鸷森黑的光。
下一瞬,他听到陈叔说道,“侯爷,小姐邀您到明湖旁赏荷饮酒。”
姜今也,我是裴时渊,不是……
赏荷饮酒?
裴时渊眸底的光越发凌厉。
原来他不在时,小也对裴妄怀这么好?
太阳穴两侧的疼痛逐渐散去,裴时渊直起身。
他依旧半敛着眸子,视线之中,是裴妄怀今日出门时所穿的那一身织金锦袍。
玄黑色打?底。
是他极厌恶的黑色。
可却是姜今也如今用来分辨他们二人的方法之一。
裴时渊唇边勾起抹冷笑,一个?念头倏地由他心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