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成正一脸怒气地看他。
茍子爹跳起来,嘴里吸溜了一口老痰。
“你娘在哪?”
“在屋里收拾东西呢!眼看着都收拾完了,爹,你去看看有没有你的东西,可不能叫我娘都拿走了,万一她离婚後再找个男人,那些东西就成了别人的了!”茍子大哥算计这事呢。
茍子爹跳起来,跑去茍子娘的房间,堵在茍子娘面前,一脸横相。
“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我不想跟你过了,要跟你离婚。”
“离婚?曹鑫华,你鬼迷心窍了!咱们农村人,打打闹闹就这样一辈子,哪听过有人离婚的?你可别以为你去过京市,坐过火车,见过世面,就学人家城里人那一套!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茍子爹差点跳起来。
茍子爹眼睛大,瞪眼时显得特别凶。
茍子娘却根本不怕他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她怕的是别人的目光,怕的是社会偏见,怕的是离婚後没法生活。
茍子娘冷笑道:“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了?我没记错的话,咱俩没扯证吧?”
茍子爹哪里想到这一茬?
“你去问问,咱们村有几家夫妻扯证的?不扯证太正常了,这不代表我们不是夫妻!我们孩子都有两个了,这就叫……叫事实婚姻!我可以去告官抓你!”
越是纸老虎越是疾言厉色,茍子娘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很弱小。
“随你!你要告就告!我不怕你!”
茍子娘推开他就要走,茍子大哥和他媳妇挡在茍子娘面前。
“娘,你不能走!一家人不能就这麽散了!咱们家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好好一个家,就这麽散了?你忍心吗?”
茍子娘不听,坚持要走。
茍子爹觉得没面子,这婆娘以前哪敢跟他翻脸?
不就是赚了点钱,翅膀硬了吗?
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好啊,你想走就走!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住着楼房,就你这样的老婆娘,我想找几个就找几个!”
茍子娘无所谓,抱着东西往外走。
茍子爹气不过,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茍子爹气道:
“我告诉你,你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要离婚可以,但什麽都不能带走!否则,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茍子娘被他这孬种样刺激到了,干脆把手里的包裹一扔。
“不带就不带!我就是一分钱不带,我也要跟你离婚!”
茍子爹正要得意,就见甄臻发话了:
“凭什麽不带?这家是靠你才撑起来的,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摇横机是你买的!地里的药材有你一份!房子是你盖的!我也是跟你签的合同。该你的,你一分钱都不能少,必须全部带走,包括我送你那些金子!”
甄臻手里的金矿开采几千斤黄金了,逢年过节,她经常拿黄金送姐妹。
姐妹三人一样的项链特别多,茍子娘爱惜东西,把这些东西都妥善收藏起来。
要是什麽都不带走,只黄金就不少钱。
茍子爹自然也知道黄金就等于钱。
他挡在大门口,耍无赖,“我不管,你想走出这大门,就必须什麽都不带!否则,别想跟我离婚!我做鬼都要缠着你!”
甄臻也来了气性,“你跟谁横呢?我也把话撂在这,房子我们可以不要,摇横机丶药材啥的,我们都不要,但其他东西必须带走!谁要是敢拦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
甄臻在村子里的威望,不容置疑,村民们都站在她一边。
更何况,大家还指望她吃饭呢。
李德成也拥护他,再加上孟大国和孟二勇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样子,以至于在场所有人,只有茍子大哥和媳妇跟茍子爹一个战线,就连茍子,都不帮着他爹。
茍子爹气得鼻子都歪了,往地上一坐:
“谁敢走,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甄臻也来劲了,“吓唬谁呢?打死你,也有人给我撑腰!公安局都不会说我一个不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拦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