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冰凉就罢了,当她将林祈肆的脚抬起时,手指却忽然触碰到一些奇怪的触感。
陈阿招忍不住好奇地撇了眼,竟发现林祈肆如玉的双足底下,生了许多狰狞恐怖的疤痕。
这些扭曲不平的疤痕很像是火烧所致。
她一时盯地愣住,全然没发现头顶那双鸦青色的瞳在变化。
“你盯着它看做什么,难道你也觉得很丑?”林祈肆的声音猝然从头顶响起。
陈阿招手指颤了一下,连忙替林祈肆穿好鞋袜,她谄媚地说,“不丑……奴婢不觉得丑。”
林祈肆淡淡一笑,忽而轻叹了一声,“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丑又何妨,这疤痕藏于足下,以长靴长袜覆盖,其实与外人也无异同,只是唯有我一人所知,它其貌不扬罢了。”
陈阿招此生最后悔的便是没读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文化,听不太懂林祈肆话中之意,当时只以为林祈肆是在淡淡忧伤自卑而已。
可直到很多年之后,彻底了解林祈肆这个人之后,陈阿招才明白过来,林祈肆今日所说之话的意思。
鸦阙陈阿招捂上了自己的小腹,继续抽……
林祈肆说是让她伺候用膳,可仅仅让陈阿招为他穿上鞋后,便没有再吩咐她做什么。
他只让陈阿招站在一旁看着他用膳而已。
陈阿招看见林祈肆皱着眉服下一碗药羹后,便没再用膳了。
她觉得林祈肆大病初愈后,愈发的瘦削了,又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再多吃一点吧。”
林祈肆刚放下筷子的手微微停顿,少年似笑非笑地看向窗外道,“近来疲乏,实在没什么胃口,不过…………”
林祈肆不知想到了什么,眸珠微动。
陈阿招看出了林祈肆心中所想,因为她以前想吃一样得不到的东西时,也会如眼前的少年般,微微仰起下巴,失神地盯着一处看。
脑子浮过的,全是那样东西。
“公子可是有什么想吃的?”陈阿招问。
林祈肆叹道:“也并非很想,只是突然有些怀念,曾经幼时府上一位阿嬷给我煮过一碗草菇汤。”
草菇汤?
陈阿招见识浅薄,她没听说过什么草菇,但想着应该是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吃的食物,便道,“那奴婢去吩咐膳房给公子煮一碗。”
不知为什么,在林祈肆的房中待得久了,陈阿招也有了一种疲倦感,她正好借此打算离开。
反正都来了这么久了,林祈肆也没提给她赏钱的事,陈阿招估计着是没戏了。
她转身正要离开,谁知却又被林祈肆叫住。
“不必去了,膳房的人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