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招不太懂,见主持不愿说,她也只好?拿着这拜了十?日佛香才求来的名字回去。
到了林祈肆生辰拿日,她将刻有“岁聿”二字的木签放在林祈肆的手掌心中。
少女眼眸含亮,期待地说,“夫君,你可喜欢这个名字?”
林祈肆将刻字的木签按在手心里,失神了些许,长睫掀起时,眸中带笑地点了点头。
看到林祈肆喜欢,陈阿招也十?分欢喜,她紧贴在他的身边,轻声说,“夫君,日后私下我便唤你阿聿吧。”
时年二月,林祈肆回到太学去,又过了一段时日参加了上京的科考。
科考结果出来后,林祈肆果然不负众望取得了状元。
陈阿招也在得知林祈肆成?为状元郎时,欣喜不已。
“公子已经在朝被封为翰林院学士,又担当?太子学师。”玥音道。
陈阿招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这下她也风光了不少,再是妾室,她好?歹是状元郎的妾室呢,比普通人家的姬妾不知要威风多少。
“那聿郎下面的榜眼探花是何许人也?”陈阿招想着,若是与林祈肆下面的这些榜眼探花的夫人们打打交道,也好?日后给林祈肆的官途谋个好?走的路来。
“在公子之下的第二名榜眼叫陈寒临。”玥音道。
在听?到陈寒临三字时,陈阿招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脏腾地一跳。
玥音注意到她神色,担忧道,“阿招,你怎么了?”
陈阿招回过神来,暗笑自己多想了,她摆了摆手道,“无……无事?。”
应当?是重名罢了。
不然这榜眼的名字……怎与她的亲生兄长名字一模一样?
因是冬日所生,爹娘便为兄长起名寒临…这样的名字重叠的应该也多……
她的阿兄虽然寒窗苦读,可……读书?时年岁已经大了不少,哪怕是再勤学苦练,怎么可能赶得上这城中读过高等?学塾的子弟。
不过,若真是阿兄就好?了。
父母虽抛弃她,但至少阿兄待她是好?的,找到阿兄……至少证明她陈阿招在这世上也并不是孤苦无依的。
陈阿招刚坐定?,却又听?到玥音口中缓缓道,“这探花听?说好?像也是一届穷书?生考中的,名叫曹生。”
听?到那探花的名字后,刚稳定?心神的陈阿招心哽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圈套“我好像有点…喜欢林祈肆。”……
春雨连续下了七日后才停歇,雨过天晴后,陈阿招发现窗前初春的树枝开始冒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泥土与?花香味。
她空闲时,便爱叫来玥音与?自己?叙叙话?,或者是种花绘画,玩鸟儿打发时间。
今日依旧如此,她坐在桌台前画画,虽然?她画的不?好,较林祈肆的山水美人画差之?万里?,但她依旧爱在纸面上摆弄几笔。
玥音正坐在她旁边的漆木椅上,一只手在捶捣花粉。
玥音调制的花粉沁人心脾,陈阿招也爱看?玥音调制花粉的过程。
正调着花粉,玥音又看?到陈阿招放下乱画一气的笔,从一处抽屉里?拿出几张地契来。
陈阿招将那几张地契视若珍宝,感慨道,“我这辈子?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拿到这么多铺子?的地契。”
“公?子?是打算以后让你管理这些吗?”玥音问道。
“是啊,这些地契价值几百俩银子?呢。”陈阿招看?完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地契又锁回柜子?中。
玥音捣鼓花粉的手慢了下来,眸光微动?道,“阿招……可我听说,公?子?的手上似乎还有比那几张地契更值钱的东西……”
陈阿招咦了一声,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比如今林祈肆给?她手中的家产更值钱的东西了。
玥音见她茫然?无?知,叹息道,“阿招,你也是傻,公?子?如今将那些值钱铺子?的地契给?你……是因为?他后宅中仅你一人,公?子?迟早要娶正妻,到时候你手上的这些地契也该还回去了。”
陈阿招脸上洋溢的喜悦褪了不?少,她怎会不?知自己?手上的这些宝贝它日迟早要交给?林府真正的女主人。
“我怎会不?知,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终究只是他的妾而已,现在能摸上一摸这些值钱的东西,很不?错了。”陈阿招扭头对玥音道。
她虽然?有些不?甘,但如今这妾的日子?她过的尚且滋润,倒没生出不?满足。
见她这样安于现状,玥音蹙了蹙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阿招拉住了手,“我们现在的日过的很好啊,玥音你放心,我既把你当成妹妹,自然?有我一口吃的不?会少掉你一口。”
闻言,玥音笑了笑,眼底却划过一丝讽刺。
三日后。
玥音拿着一小节纸条匆匆忙忙跑到陈阿招的房中,语气急促道,“阿招,有信了。”
玥音将那信上的内容告诉陈阿招后,陈阿招满心腾起担忧。
这信竟是她的兄长寄过来的,信上说自从分别后陈寒临日子?艰苦,前些日子?上京还被一伙贼人抢去了钱财,如今十分困难,走?无?去路,才来求助她的。
但区区一封信,还不?足以让陈阿招相信,她正担心此信的真假,可当看?见玥音将信中的两件物什?拿出来时,陈阿招心底的怀疑彻底消失。
那信中放置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块用纸包的小糖,一样是她儿时曾给?阿兄用纸叠的小兔子?。
那小兔子?已经变成了陈旧的黄色,上面还有许多斑斑点点的水滞。